被子,像条蚕一般蹦了两下。
却丝毫不在乎自己形象,一甩秀发,高调着说:“来吧,今日难得,让本座亲眼瞧瞧你如今剑法水平几何。”
本以为南知非会受宠若惊,可未曾料到,这姑娘只愣了一下,一双深红如琉璃般的瞳孔,对着她上下打量一番。
虽没什么情绪波动,可司若尘还是在其中瞧见一抹……嫌弃。
南知非平静如水,摇了摇头,“算了吧,今日没空,下次再陪师尊。”
算了?
谁没空?!
谁陪谁?!!
要不是司若尘还裹着棉被,她现在就要给她两个爆栗。
放养十几年,真是变得没大没小。
她深吸一口气,面色冷凝,眯起眼睛:“那不成,今日非打不可。”
又从被窝里探出只手来,竖起一根手指。
“我就站在这不动,一刻钟,能让我动一步,你想学什么功法,本座都教你。”
南知非本来没什么兴趣,可听闻最后的条件,却还是隐约有些心动。
司若尘这师父当得虽然不负责,可一身功法却着实眼花缭乱。
甚至有许多术法,作用堪称离奇。
譬如,她钻研出来的《万食法》,听着很高深,其实就是能让食物不变质,放千百年都是刚出锅的模样。
《采墨法》,说是能调动纸上已干的墨迹。
用处……大抵是伪造文书。
但南知非想学的自然不是这些。
眼中多了一抹认真,提剑的手微微握紧,缄默思索了一会儿,又问:“若我做到,师尊除了教我功法之外,可否再解答我一个问题?”
司若尘微微一笑,全然不放在心上:“可以。”
可笑,区区金丹境界,还妄想撼动她一步?
可南知非似乎不这么想。
少女屏息凝神,吐出一口浊气,认真问道:“那您会主动用术法攻击吗?”
若是司若尘将她控在原地,她是一点儿办法没有。
司若尘却也不屑一顾,“本座犯不着用那些。只防御,绝不攻击,否则便算本座输。”
“好。”
至此,南知非心中了然。
她点点头,却绕过她直接朝屋里走去。
望着那果断离去的背影,司若尘站在原地,面上浮现几丝困惑。
“你做什么?”
南知非回头,凉凉瞥她一眼,淡然道:“师尊的小金库,我记得是在床榻下的小匣子里吧。”
“……?”
“前些日子,池清长老同我抱怨,说宗门最近收支不平,多有赤字,好些地方周转不开。”
“?!”
南知非微微鞠躬,恭敬道:“借师尊的私库一用。”
“不可!”
“我去拿了。”
司若尘惊得花容失色,尖叫道:“卑鄙!逆徒!你给我回来!”
她慌忙迈出一步,却又猛然想起她不能动,紧急收腿,反而被棉被拉扯得脚下一绊,整个人瞬间失衡,往前栽去。
动荡间,棉被散落,大片雪白的肌肤映入眼帘。
南知非听见动静时便已然停了步子,推门的手也收了回来,平静转回身。
一低头,便看见地上有条垂死挣扎的、白嫩美丽的……
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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