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乎,太衍门的门生,对自家掌门的真容,可谓是好奇得抓心挠肝,早已超出了寻常地步。
只不过南知非看得多了,对那些瞩目耀眼的光环早已免疫。
她看见的,是那女人精致皮囊之下的恶劣灵魂……
偏偏红曲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竟冲上来抱着她的手臂苦苦哀求:“南师妹,求求你了,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你就帮我们问问嘛……若掌心亲口说不愿意,我们立刻就走!”
南知非平生最怕这种死缠烂打的,她飞快抽出自己的胳膊,连退两三步。
声音再次冷了下来:“不、行。”
她想直接动手将两人扔出去,此时,一道香风甜腻拂来,三人皆一时忘了争执。
“我说怎么半天唤不来,原来,是有客人到访。”
只见女人白衣胜雪,面如皎月。
面若雪中红梅,身段如风中飞柳。
仅仅靠在门边微微笑着,手里捧着卷经书,对红白两位少女歉意点了下头,便美得如画中仙。
“抱歉,我徒儿也只是不想让本座被打扰,方才的事,还请二位见谅。”
她是掌门,身份尊贵,何来请人见谅一说?
红曲刚刚还吵着闹着要见她,此刻却嘴巴打结了似的,面色爆红,半天也没挤出一句完整的话。
却也不怪她,司若尘那含情脉脉的桃花眼轻柔弯起,笑得温柔,真是看狗都深情。
“可惜本座正与徒儿研讨经书,下次,再和你师尊一起来桃源居做客吧,嗯?”
柳眉又微微下垂,似是十分可惜,又万分愧疚。
两位少女不自觉心神荡漾,唯有南知非惊恐万分。
鬼上身啊!
怎么笑得这么温柔!
不管你是谁,快从师尊身上下来!
还研讨经书,那分明是南知非看到一半,搁置在桌案上的,她司若尘会看正经书嘛!
南知非大骇,却又实在佩服这女人装模作样的本领。
红曲恍然惊醒,连语气也不冲了,红着脸磕磕巴巴道:“十分抱歉…擅自闯入,叨、叨扰了掌门,能见上一面,已是心满意足,我们这便告辞!”
她顺手拉过看得傻眼的白芍,两人飞速溜走。
这院子,倒是许久没这么热闹了。
司若尘笑吟吟望着远处,直到再看不见二人身影,才猛地打了个哆嗦。
“好冷好冷好冷……徒徒救我!”
破功了。
熟悉的感觉重新回来,南知非松了松眉头,果然,装不过三秒。
为了做出道骨仙风的样子,司若尘可谓是拼上老命,明明冷得上下牙打快板,却还不穿大衣,非要穿得仙气飘渺,保住她掌门天仙般的风姿绰约。
南知非走近后,都能察觉她身上的冷意。
女人拢眉垂眼,可怜兮兮看着她。
这些天,司若尘可谓是一招鲜吃遍天。
但凡瞧见南知非皱起眉头,似有责怪她的意思时,便会摆出这么一副可怜模样。
只怕这次又要念叨她。
可这次,屡试不爽的方法似乎是失灵了,南知非默默收回视线,淡淡道:“自作自受。”
明明这些天,银灵长老为了调理她体内寒疾,送来名贵药材数不胜数。
即便银灵长老虽从不主动说这些,但南知非当然看在眼里。
可司若尘自己却毫不在意。
分明惧寒,还为了些莫须有的颜面,穿这么些衣物。
既然她自己都不在意,那她又何必在乎。
南知非掠过女人身边,回到屋里,还顺势抽走她手里的书卷,坐在桌案前看了起来。
司若尘尚有几分意外,难得这人不管她了。
“徒儿?”
唤了两声,这人没有反应,司若尘便知是闹别扭了。
她细细回想方才发生的事,从头到尾好似也没有什么地方惹恼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