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的声音感染,沉默片刻,也咬牙道:“好!李……李兄弟说得对,横竖都是死,不如拼一把,到时候我们见机行事。”
“嗯!”孟悬黎重重点头。
两人微微颤抖,在这一刻,似乎达成了逃命的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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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观阙和何如珩一路疾驰,终于在官道旁的简陋驿站追上了谢明檀的车队。
马蹄声如惊雷乍现,打破了驿站的沉寂。
谢明檀刚在侍女的搀扶下走出马车,正要在棚下稍作歇息,就被这阵势吓到了。
她看着怒气冲冲的陆观阙,以及焦急无奈的何如珩,愕然道:“阿珩?国公爷?”
“你们不是在宫中主持时疫之事么?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何如珩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阻拦,陆观阙已然翻身下马,动作因怒气而略显踉跄。
他大步流星,直接拔出腰间佩剑,抵在了谢明檀的脖颈上。
雨水顺着剑身滑落,寒意刺骨。
“孟悬黎呢?把她交出来!”陆观阙额角青筋凸起,厉声道。
谢明檀被这突如其来的剑锋吓得脸色僵白,旋即涌上一股荒谬感。
她强自镇定,冷笑道:“陆观阙,你持剑威胁朝廷命妇,还擅离宫禁职守,陛下若是知晓,你可知是何罪过?”
谢明檀目光扫过何如珩:“还有你,你怎么不拦着他?”
何如珩又急又愧,厉声劝道:“陆观阙,你把剑放下!你听明檀好好说。”
“好好说?”陆观阙手腕微抖,狠声道,“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人在哪?”
谢明檀看他这癫狂模样,心知无没法善了了。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平静道:“对,没错。是我帮悬黎阿姐离开的,可你仔细想想,她难道不是你逼走的么?”
谢明檀无视颈间的剑锋,缓缓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笺,递给陆观阙:“这是她留给你的,你若看完还要杀我,悉听尊便。”
陆观阙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封信,手因极力克制而剧烈颤抖。
他猛地收回剑,一把夺过信笺,急忙展开。
雨水迅速打湿了信纸,墨迹有些晕开,但那清秀的字迹,他认得出。
“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走得很远了。不必再寻我,你我之间,恩怨纠缠,早已算不清。孟岫玉之事,你心知肚明,苏鹤之死,我心怀愧疚。至于后来,你视我如笼中鸟,将我囚禁折辱……桩桩件件,我都不会原谅你。”
“若你尚存一丝良心,对我还有一丝愧疚,那么,你唯一能做的,也是我最期盼你做的,便是彻底放过我。”
“天高海阔,山水万重,但愿此生,永不相见。”
陆观阙脸色惨白,喉间涌上一股腥甜,高大的身躯剧烈晃了一下。
此生……永不相见?
所有的怒火与疯狂,在这一刻,似乎被这封信淹灭了。
他手中的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溅起泥水。
陆观阙像是被黑白无常请进了地府,眼神涣散失焦,再也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他攥着那封信,踉跄转过身,浑身散发着死人的气息,一步一步,麻木地走向马匹。
“陆观阙……”何如珩担心地唤了一声,想要上前。
谢明檀拉住他的手臂,对他摇了摇头,眼神复杂,低声道:“让他静静吧。”
陆观阙甚至都没有上马,只是牵着缰绳,渐渐消失在官道尽头。那背影,像化不开松烟墨,又黑又悲怆。
直至他彻底消失,何如珩才收回目光,心有余悸地看向谢明檀颈间那道细痕:“疼不疼?”
谢明檀轻轻抚过脖颈,笑了笑
:“都没破皮,疼什么?”
何如珩叹气,又看向陆观阙消失的方向:“我看他脸色极为难看,像是得了失心疯。”
谢明檀忽而回神,嘱咐道:“你们擅离职守,私自出来,实在不妥。国公爷现在这样,你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