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肩头。
泰媪在钩吾山长眠数百年已然够久,不能再继续受困于此。
“我……”藏灵的脾气一下软了下来,最终无奈地朝着文玉点点头。
文玉轻拍拍藏灵握着刀柄的手,将其拿开,可眼神却不知不觉落在太灏身上,“你……们都放心。”
后者自然明白她话中深意,淡笑着颔首算作对文玉的一种鼓励。
那个令人安定的眼神似乎在说,大胆去做。
“本君为你护法——”酆都满脸肃穆,再没了玩笑的心思。
文玉也不推拒,如今郁昶不在,有酆都君护法自然是好。
原本她还打算……也罢,也罢。
“我自会为她护法。”太灏不容置喙的声音响起。
文玉没说什么,可眸光却亮了亮。
“主人,你——”澹青却是眉头一皱,着急起来。
可没等他再说些什么,酆都便急吼吼地接上了话,“你、我……这也不冲突啊。”
“元阙——”一阵地动山摇、沙石飞走,打断了酆都。
姜岐以土壤作身将挡道的某位鬼城主推开,拦住文玉的动作,“我不许你为我这么做。”
琴龙骨的光芒盛极,几乎将整个地下世界照亮,也更能让文玉看清楚泰媪如今这个泥垢满身、形容全无的样子。
她并不排斥土壤。
相反,土壤孕育了三界之内、五行之中的绝大部分生命,也包括她。
在土壤中扎根,在土壤中发芽的文玉,怎么会排斥土壤呢?
她只是感叹、惋惜,不想让泰媪再过这样的日子,更何况……
“我这么做并非是为了你。”文玉话音坚定,毫不退缩,“你如今灵气已有逸散之象,又能为钩吾山支撑到几时?”
不若以琴龙骨修补地脉,换她自由,亦换中洲平安。
可姜岐若是怕,当日也不会做出以己身滋养地脉的事,“能撑一刻便是一刻。”
“安之——”酆都被推得踉跄几步,还没站稳又扑将回来。
可姜岐此刻一颗心全挂在文玉身上,根本没功夫搭理他,只冷冷道:“闭嘴。”
若她这位师弟是真心懂她,便不该强逼着元阙救她。
“酆都君,拦住她!”文玉当机立断。
她不再纠缠,而是毫不犹豫地祭出琴龙骨,以自身的疗愈灵力做引子,开始剥离泰媪神魂、修补地下灵脉。
酆都反应也快,当即便一把拥住了泰媪,沉声道:“安之!”
他平日里吊儿郎当惯了,此刻面上却显现出少见的正经与凝重。
既然已是一体同生,那剥离之痛可想而知……
文玉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担忧之下,手上的动作也吃力起来。
“别担心。”太灏不知何时到了她身侧,抬袖间淡淡的冰蓝色顺着指尖涌入文玉背心。
澹青见状,更是争先恐后地跳出来,“主人,要不还是我——”
“你修为不够。”并非是存心打击,鸣昆叹了口气。
他也只是实话实说。
琴龙骨自是威力一绝,可还需得施法者的深厚灵力催化才成。
可是如今的文玉和太灏……鸣昆心中也没底。
要说万无一失,他倒有个人选,就是不知道那家伙眼下在何处。
文玉瞥过澹青,不知他此刻是要出什么头。
虽明白他维护主人的衷心,可鸣昆说的没错,论修为道行还是太灏为她护法更为稳妥。
定住心神,文玉不再去想其他,眼下将泰媪从钩吾山中剥离出来,再将地脉修补完整才最要紧。
感受到源源不断的灵力涌入身体,文玉从最开始的不得其法慢慢变得游刃有余。
太灏虽修的是冰寒之术,可灵力却不失温和,不愧是上承凛冬、下起炎夏的司春之神——东方青帝。
那块泛着金光的琴龙骨,在文玉的掌控下渐渐升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