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哥哥……”文宝眨巴着眼,看看文玉又看看太灏,双目之中尽是纠结。
她在霁明哥哥的书房中,见过这位大哥哥的画像,那上头写的名字确是……宋凛生。
因而他说他是宋凛生,也不算说错……
怎么姑姑却像是并不认同的样子。
“小宝你听我说……”几番斟酌,文玉仍不知该如何解释,“姑姑向你保证,阿衡她们不会有事。”
文宝自小便在文记看惯市井百态,并非是什么都不懂的天真孩童,有姑姑这句话她自然没什么可担心的,可眼下她想是却是另一桩事。
“姑姑,璧山姐姐方才说了,叫你千万不要自苦,更何况……难得糊涂……”言罢,文宝飞快地拉起赵奇瑛往外冲,“我、我先带瑛瑛去休息。”
她本不该说这样的话,毕竟姑姑的事还轮不到她来置喙。
其实世上之事、千万由心,这位大哥哥到底是不是宋凛生不重要,重要的是姑姑心里认为他是谁。
她曾听宋濯对阿姐说过一句话,“糊涂难得,难得糊涂。”
阿姐的回答是,“小濯少年英雄、惊才绝艳,怎会糊涂?”
“我恨我不能糊涂。”宋濯沉默半晌,最终叹道。
那时候她不懂,如今却大致回味过来——
或许这句话,送给眼下的姑姑正合适。
直至关上的门页将夜雪隔绝在外,室内暖意重聚,文玉的双颊渐热却仍是久久不能回神。
她震惊于小宝的通透与洒脱,同时也羞愧于自己的摇摆不定和难下决断。
“小玉……”太灏悠悠转醒,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牢牢锁在她身上。
文玉却被他目光中的湿润惊得别过脸去,生硬地答道:“帝君同澹青一样,唤我文玉君罢。”
不知怎么的,太灏没有出声,倒像是默许文玉的说法一般。
她原以为他会坚持的,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文玉君……”太灏毛茸茸的脑袋往文玉颈侧蹭了蹭,果然改了口。
说不好是松了口气,还是憋了股火,文玉梗着脖子不愿应声,旁的事没见他这么听话。
太灏不急不恼,似没察觉到文玉对他刻意的忽视,“你心跳得厉害,像是……电闪雷鸣、风雨大作。”
此言一出,文玉登时愣在原地。
她赶忙腾出一手抚向心口,迫不及待地想要确认自己是否真如他所说那样失态。
可她方才抬袖,手便被太灏眼疾手快地捉住。
呼吸沉稳、动作迅捷,太灏此刻展现出来的反应力哪里还有半分方才醉眼迷蒙的样子?
“你——”文玉低声喝道,却不知该说什么。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太灏牵起她的手,而后双眼直视着她……一点一点地、毫不畏惧地、几乎痴狂地将自己的面颊贴了上来。
触电般的酥麻感顷刻传来,文玉忍不住蜷了蜷指尖。
看着这张与宋凛生别无二致的脸,此刻就这么毫不费力地出现在她掌中,文玉说不清自己此刻是该推开还是……
许是醉酒的缘故,太灏脸上的温度不断攀升,那样的滚烫,几乎要将她灼伤。
她想躲开,却发现太灏的掌心紧紧覆在她手背上,不让她有丝毫逃脱的可能。
同时,那双水雾一样的眼睛就那么毫不避讳地盯着她看。
文玉忽然不自在起来。
按说是她抱着太灏,而他以一种古怪的姿势仰面向她,高低位的反差下,不自在的人不该是她才对。
怎么就搞反了呢?
丝丝缕缕的茉莉香气混合着小雪酒的冷冽,氤出非常独特的味道来,令文玉周身发麻、思绪混乱,她一时分不清真实和虚幻、现在和从前。
眼前的人影交叠着,慢慢地就将她带回了在衔春小筑的那时候……
宋凛生就是这样依偎在她掌心,一双动人的眼睛盯着她,对着她们一同种下的稻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