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昶两指轻推,将杯盏送至宋凛生手边。
宋凛生闻言目光一转,直至触及郁昶的双眼,这才定了定心神,“荇荇姑娘……”
郁昶面色淡淡,眸光亦是冷峭,“你知道我不是。”
从他方才急忙为文玉遮掩来看,宋凛生想必知晓文玉的事,可他却毫无讶异之色,反倒是担心旁人发现。
既知晓文玉的事,那还叫他什么荇荇姑娘,哪里来的荇荇姑娘?
“无论如何,多谢。”宋凛生目光坚定,颔首致谢,“我……”
“不必。”郁昶将垂落身前的发丝拨弄至脑后,满不在乎地哼道,“我亦不是为了你。”
宋凛生沉默,不欲与他争辩,只褪了外袍将文玉整个人遮住,以防那淡淡的光芒透出来。
若说是解酒或是旁的,小玉定然不会答应。
宋凛生唇畔微弯,计上心来。
“小玉。”宋凛生一手揽着文玉,一手将郁昶递来的茶盏送至她唇边,“小玉可要再来一杯?”
文玉头脑混沌、身子沉重,其实已然听不太清楚宋凛生在说些什么,只是他只要一开口,她仍是习惯性地去回答。
“自、自然。”
言罢,文玉夺过宋凛生手中的茶盏一饮而尽,显然是将其中的菊花茶当做了菊花酒。
几口下肚,文玉似乎仍在回味,忍不住抿唇嘟囔着。
“沈绰阿姊,你放才说要把香樟树砍了给谁做嫁妆啊……”
第224章
江阳城外,沅水。
两岸青山相对,河畔稻田金黄,偶有秋风吹拂而过,一阵阵的土壤香气便缠绕在众人的衣袍之上。
“稻子一黄,百姓又有的忙了。”
沈绰放眼望去,田中涌动的稻谷似金色的波浪,一直淌出去好远,竟望不到头。
文玉和宋凛生与沈绰相对而立,闻言亦是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是啊。”文玉点点头,对沈绰的说法很是赞同,“不只是百姓,我们小宋大人怕是也不得闲咯。”
言罢,文玉还不忘挑眉扫了一眼宋凛生。
上回听穆大人说,再过不了多久便是沅水的盛水期,河畔的水利工事还须得抓紧时间才是。
小宋大人虽不用收稻子,却不能不办府衙的公务呀。
宋凛生淡笑着回望文玉,颇有些忍俊不禁,“是,有劳小玉为我挂心。”
文玉目光一滞,有片刻的怔愣,随即猛地收住笑意,转头别开脸去,“你、我……”
从前都是她逗宋凛生,如今、如今宋凛生是越发……
文玉瘪瘪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二人正僵持着,纵观全局的沈绰却早已笑的直不起身,更是一面拍着宋霜成的肩膀,一面催促道:
“好了好了,成哥,上回托你去办的事……”
“已然妥当。”
宋霜成颔首应道,抬袖便取出一沓不知是什么的票据来,交由沈绰。
沈绰将怀抱的长枪递给宋霜成,一手换了那票据在手,一手拉住文玉嘱咐道:“我也同小生一道,唤文玉娘子一声小玉,好不好?”
文玉的目光原本落在与沈绰交叠的手背上,闻言又顺着那声音的来源往上,猝不及防就见了沈绰一双透亮的眼。
“沈绰阿姊。”文玉微微仰面看着比自己高出许多的沈绰,“这何须问我,我自然是觉得好。”
她话音刚落,沈绰一双凤眼便笑成了月牙似的,很是开怀。
宋凛生垂眸扫过沈绰阿姊指缝间夹着的票据,稍一思量便明白过来那是何物。
不过他并未言语,只抬眸极快地扫了一眼自家兄长。
果然,沈绰阿姊说的话,他兄长是无论如何也会办到的。
“好好好。”沈绰拉着文玉的手忍不住左右摇晃着,竟有些难得地露出了小女儿之态,“小玉?小玉、小玉!”
沈绰口中唤着文玉,眼睛却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