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文玉总算肯与她答话,顷刻间大喜过望,终于收住了眼泪,“妾身听说文玉娘子医术高明,府衙的陈书吏便是得了文玉娘子的救治,才能恢复如常、行动自如的。”
只是没想到她此言一出,文玉和宋凛生俱是面色一凛。
陈勉的事,闻夫人怎么会知晓得这般清楚?
宋凛生拧眉,寒声问道:“没想到闻夫人除了家仆众多,在江阳府衙之中也有眼线?”
看来江阳府衙,也需得彻底清查一番才是。
闻康氏起先还未有所察觉,在宋凛生一语道罢之后,才总算是回过了神,她连忙摆手辩白道:“并非如此,我也只是道听途说,只知陈书吏伤重是得文玉娘子搭救才得以康复。”
“文玉娘子妙手回春、医术高明已在市井之间传开,我也是偶然得知。”她一双眼中盛满真挚,期待地看着文玉。
文玉眸光一动,见她不似作假。
“既然是道听途说,便应知有真有假、有虚有实。”宋凛生面色冷下来,“闻夫人既无实证,便不应妄自叨扰文娘子。”
“我、我不过是想搏上一搏……”闻康氏的声音逐渐弱下去。
文玉一手拍着闻夫人肩头以示安慰,一面解释道:“可是你听来的说法确实有错,救陈勉的乃是我的兄长,并非是我。”
闻康氏原本下垂的头颅忽而扬起,直面文玉,难以置信地问道:“怎会?那、那不知文玉娘子的兄长现居何处?我、我这就登门拜访。”
说着,闻夫人便挣扎着预备起身,在知道陈勉恢复的真相之后,是片刻也不愿耽误。
文玉与宋凛生对视一眼,宋凛生便上前开口解释道:“文玉娘子的兄长居无定所、云游四方,如今我们也不知他身在何处。”
文玉闻之频频点头,兄长还能在哪?在天上呗。
她偷偷瞄了一眼身后的春神像。
如今入了夏,师父应当不似春日忙碌,这会儿许是在春神殿打坐修炼罢。
思及此处,文玉也是无可奈何,她一把捞住闻夫人挣扎不止的肩膀,劝道:“兄长虽不在,可我也能支撑一二,毕竟是同胞兄妹,我也懂些皮毛。”
“你先同我说你家儿郎出什么事了,若能处置我便处置了,若不能,我再设法联系兄长便是。”文玉轻拍着闻夫人的肩膀,叫她平静下来。
果不其然,一听文玉如此说来,闻康氏便不再挣扎,灰败的双眼重新亮起碎碎的光,“文玉娘子此话当真?”
文玉一叹,应道:“你若信不过我,又怎么会来寻我。”
“是,是我多虑了。”闻康氏面上笑意渐显,总算不似先前那般苦大仇深。
宋凛生眸光一动,闻家的儿郎,他曾见过的。
闻康氏深吸一口气,回身朝着春神像拜了三拜,而后低声同文玉说道:“我儿闻彦礼……突生恶疾、神志不清,只是并非三言两语便能说清。”
“我原本想请文玉娘子过府一叙,也好亲眼看看彦礼的症候,不过我确实用错了法子,请文玉娘子见谅。”
文玉点点头,从闻夫人的口中总算得知了她的来意。
“他这般情形有多久了?”文玉问道。
“自从……已有数月之久,起先不过是高热不止,我延请名医、遍寻良方,却是越治越差,到最后连神智也不清醒了。”
说到伤情之处,闻夫人又情不自禁地落下泪来。
高热不止、神智失常。
宋凛生沉吟片刻,并未出声。这样的情形倒是有几分像当初的陈勉。
“小玉,可有把握?”
只是兄长早已离去,不知小玉是否真的能联络上兄长。
若是不能,又该如何?
宋凛生心下思量着对策,若是真的无法寻到兄长的踪迹,那他便从上都请名医来为闻公子诊治,希望能有些效用。
文玉点点头,又摇摇头,思虑一番过后,审慎地说道:“正如夫人所说,这并非三言两语便能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