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往前倾身毫不怯懦地看向来人。
“*阁下好大的气派。”文玉目光如炬,似乎要将那藏蓝色的斗篷看穿。
出人意料的是,那人忽而瑟缩了一下,方才迫人的气势瞬间消失,似乎生怕惹得文玉不悦。
她连忙环顾左右,在其示意之下,身后的随从又哗啦啦地退出了殿外。
一群人一直退到院中进香的炉鼎之后,她似乎还是觉得不够,又在门槛内扬了扬手,那群人便又乖觉地退至梧桐祖殿的正门之后。
文玉扬眉,同身侧的宋凛生对视一眼,双方的眼眸之中尽是惊诧之色。
没想到这女子竟有如此高的号召力,她身后的众人竟全数听她吩咐办事,想来此人颇有权势。
“何必装神弄鬼?”文玉出言,小心地观察着来人的动作,以便她及时应对,“不如坦诚相见?”
那人沉默着不答话,却也没什么旁的多余的举动。只是静静地站着,双手拢于袖中。
来人并非什么妖精鬼怪,这点文玉可以确定。
她不过是一个凡人。
可是,若是一个凡人,又是因何故要如此大张旗鼓地追着她与宋凛生不放呢?
不过……若说她大张旗鼓,可又为何一路上只是偷偷尾随,并未直接现身相逼迫?毕竟她们人多势众。
文玉看看身侧的宋凛生,放心地点点头,又看看一旁的洗砚,忽而生了调皮的心思,也好缓和此时紧张的氛围。
“洗砚,你在外头欠钱了?”
洗砚叫她没头没脑地一问,先是愣神片刻,而后嗔怪道:“怎可能?公子给我的工钱下辈子也花不完。”
文玉撇撇嘴,那定然不是她们三人的问题了,要想知道个中缘由,看来还是得问问眼前之人才是。
只是她一句话也不说,半个动作也不做,倒叫文玉真有些看不懂了。
她似乎毫无攻击性,也没什么攻击的意愿。
文玉放松下来,一时不知怎么对她才好,犹豫片刻,文玉试探着开口问道:“你……”
“敢问娘子,可是文玉娘子?”
却在文玉方才开口的瞬间,那人也开口说话了。
宋凛生眉心一拧,此人无端来寻小玉做什么?见她这一身打扮,不似行走江湖之人,倒好像是富贵人家的主人。
没有丝毫的犹豫,宋凛生立时上前一步,拦在文玉身前,“阁下问这些做什么?”
那人似乎有些着急,听闻宋凛生有此一问,她连忙摆手为自己辩白:“宋大人莫急,妾身并无恶意的,我只是想问问这位娘子是否就是文玉娘子。”
宋大人?
她认得自己?
宋凛生回首同文玉对视一眼,文玉顷刻便明了他的意思。
文玉从容地站起身,将衣衫捋齐整,而后上前与宋凛生并肩而立,应声道:“我就是文玉。”
这简单的一句话,却像是在来人心中炸响了惊雷,而后山雨欲来、狂风满楼。
她似乎极其激动,还有控制不住的……欢心?
在文玉和宋凛生不解的目光之中,来人抬手一把除去了遮住半边面容的斗篷连帽,露出整张脸来。
此女约莫四十来岁,可保养得当、妙容姣好,满头的珠翠富贵非常,一眼瞧见便知身份不凡。
只是她眼窝深陷、一片青黑,也不知是多久不曾安眠,还是为何事挂心至此?
文玉见她一脸的欢欣之色,双目之中一片猩红,几乎登时便要落下泪来。
只是文玉苦苦思索一番,若说妖精鬼怪还好,可是凡人……她在凡间除却宋凛生以外,并无什么因果。
这位夫人……缘何见了她便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实在是叫她无所适从。
不过她既然认得宋凛生,想必也是江阳府的人,倒不知是哪家的家眷。
似乎看出文玉的疑惑,那妇人上前一步,郑重地解释道:“文玉娘子,宋大人,妾身乃是江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