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事。
文玉尚未想得分明,便听见宋凛生唤她,她犹豫片刻,仍不敢轻举妄动,“我……我……”
宋凛生放下汤匙,起身朝她走来,“小玉,方才可是发噩梦了?怎么吓成这样?”
他递来一方锦帕,神色如常。
文玉慢吞吞地抬手接过,小心地去瞟宋凛生的眼睛,她一面擦着自己鼻尖的汗水,一面忍不住胡思乱想。
是梦吗?
可是方才的情景就像真实发生的一般,在她脑海中不断回显,她忍不住伸手抚上自己的额角——
并无异常,也没有梦中萌生的枝芽。
再抬眼看看宋凛生,他仍是眉眼带笑、神色温柔,而火堆旁半蹲的洗砚也只是满脸疑惑,并无什么旁的神情。
文玉登时松了一口气,就连紧绷的肩膀也落了下来。
真的是梦!
她真是枇杷酿喝多了发酒昏,竟做了这样的梦。
早知如此,她就该只饮一杯。
不,半杯、半杯足矣。
宋凛生见她眉眼总算放松下来,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他俯下身凑近文玉,问道:“小玉?”
望着骤然出现的宋凛生,文玉仰面笑的灿烂,只要宋凛生不知道就好。
只要宋凛生不知道,她仍然可以留在宋凛生身边,帮他除危解困、化险为夷。
如此一来,还清因果、立地飞升指日可待。
文玉唇角扬起、贝齿微露,脆生生地应道:“我没事!”
她忽而起身,朝洗砚那头走去,“在煮什么?”
只是未等她迈出两步,只觉得头晕目眩,几乎站不住脚,她匆匆后退、往后倒去。
后头追上来的宋凛生一手扶住文玉的腰肢,让她的脑袋靠在他身前,帮她稳住身形。
文玉眨眨眼,只觉得头疼,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当心,你这是醉了。”宋凛生柔声解释道,“我先扶你过去坐好。”
文玉点点头,阵阵恶心涌上心头,她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她几乎整个人靠在宋凛生身上,由他扶着在火堆旁坐下。
洗砚早早地为她收拾了软凳,还隔了两个软枕在侧,方便她搭手。
文玉两手捧着自己此刻重如千斤的脑袋,她可没见过这样沉的木头。
宋凛生在文玉身侧坐下,捻了帕子将那陶罐盖子揭过,一股热腾腾的暖香顷刻冒出,将他们三人包裹围绕。
“这是……”文玉循着香气抬头,正见方才看到的那只圆滚滚的陶罐,里头咕嘟咕嘟沸腾着的则不知是什么汤水。
“是公子特意为文娘子煮的——”洗砚兴致勃勃地插话。
当然,他知道文娘子问的是这是什么吃食,这答案他也知道,不过他特意选了另一种回答。
毕竟……几杯枇杷果酒而已,公子和他可不会醉倒。
这怎么看,都是公子特意为文娘子煮的呀。
文玉闻言垂首轻笑,就连脑中的疼痛似乎都消减了几分。
宋凛生侧目扫过洗砚,他登时闭口不言,还伸出两指在唇边拉过,做出噤声的样子。
“是葛花枳椇汤。”宋凛生端起一侧的小碗,将汤盛至碗中,“是由葛花、枳椇子、麦冬以及乌梅四样煎煮而成。”
宋凛生将手中的汤匙放下,领取一只粉色的丝帕将小碗垫住,这才递给文玉。
文玉动动鼻尖,那酸甜的香气比汤碗更先到达她面前,她深吸一口,双手捧过汤碗,置于鼻尖轻嗅。
宋凛生再盛一碗递给洗砚,最后才是自个儿。
他同文玉一般,两手捧着汤碗,同文玉解释:“葛花枳椇皆是解酒之物,煎煮过后饮下,可缓解头痛耳鸣之症。”
听过宋凛生的解释之后,文玉恍然大悟,她捧着汤碗轻吹上头冒出来的热气,问道:“那这便是前院那株枳椇子的果实吗?”
就如同枇杷是枇杷树的果实一般,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