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话锋一转,“不过在那之前,莫要先将自己围困起来。”
文玉睁大了双眼,“宋凛生,嗯?”
宋凛生眼睫颤动,小玉的声音似乎正在离他远去。
他眼中只有小玉扑闪闪的双目,和其间无限的鼓励与包容。
宋凛生似乎被文玉点醒了一般,他这是怎么了?
尚未入围城,此心先受困。
这还了得?
小玉……
竟有如此高的见地。
文玉额前的碎发随她的动作晃动,渲染出一段段茉莉头油的香气。
那气息萦绕在宋凛生鼻尖,似乎要将他引入神秘的梦境当中去,一时间,他有些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几乎想就这么沉溺其中。
文玉却只当宋凛生仍在自责,她嗔怪道:“再说了,你说起洗砚,洗砚的事我还没问你呢!”
眼下说点儿什么都好,只要能将宋凛生从泄气的情绪当中拉出来。
他若是不振作,那接下来还有许多事谁来主持大局?
谁来处置贾大人,谁来安顿阳生?
“嗯?”宋凛生闭了闭眼,咽下一段馨香,这才回过神。
他浑像是天地灵气生出的精灵,不沾丝毫凡尘之气,甫一出世,满眼皆是清澈和澄明。
文玉一顿,立马玩心大起。
她就着捧脸的姿势,轻拍宋凛生双颊,触手是温润的感觉——
肤如凝脂、暖似膏玉。
就连拥有“貌比三圣母,才绝何仙姑”,“春神娘娘难望其项背,太阴真君也不出其右”称号的文玉,也啧啧称奇。
她就知道,敕黄在擅自为她提出以上封号的时候,必然是闭着眼睛在吹牛。
莫说天上的真君、仙子,她倒觉得自己连宋凛生这个凡人也比不上。
看来还是得勤勉修炼、永葆容颜才是。
“我说洗砚——”文玉鼓着两腮,佯装生气,嗔道。
“昨夜洗砚分明并未与我们同行,你怎么说洗砚去贾大人的内室取什么屏风了?”
洗砚分明是后头在这处别院时,才赶来帮忙,应当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去过同知院的。
她倒不是非要追究此事,只是以来为了叫宋凛生不再纠结阳生之事,二来,她确实有几分莫名其妙的不悦——
宋凛生竟并未与她说过。
倒是穆大人,仿佛什么都知道,与宋凛生同进同出的,好不亲密。
不过说起穆大人,似乎一夜未见了。
“洗砚……”宋凛生喃喃,终于生出几分笑意,“洗砚确实是后头枝白娘子发作之时,才从府中赶来。”
“此事说来,也是我的疏漏。”
宋凛生摇摇头,只是一动才发现自己的下颌还叫小玉捧在手里。
若是往日,他合该赶紧退开才是。
可现在,他没来由地不想动作,就当自己还没发觉好了。
宋凛生面色不变,心中却升腾起几丝狡黠的意味。
年少时兄长带着他趴墙头,偷看沈绰阿姊舞剑的时候就说过,人不必时时做君子,事事做君子。
此刻,姑且信他一回。
宋凛生强压着心中喜悦,正色道:“原本,是预备让洗砚去取那件屏风。”
“只是昨夜临出门,听阿沅说,他那位彦姿弟弟怎么也不肯用饭,更是不愿意踏出房门半步。”
阿沅一行人来府中也有几日了,不知彦姿弟弟是不是仍待的不习惯,莫不是生了病,不好意思同旁人说。
“我想着也并无什么要紧事,便叫洗砚留下照看一二,看看是不是需要请个郎中。”
洗砚便因此留在府中,并未随行。
文玉眉心一拧,眼中溢出几分慌乱,“啊?怎会如此,那阿沅那弟弟没什么大事罢?”
“无碍。”宋凛生摇摇头,他已然习惯了小玉掌心温热的触感,“郎中看过了,说是精神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