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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何日飞升 卢卿卿 77816 字 1个月前

些褶皱,往上看去,他两鬓尚算端正却仍是有些松动,发间夹杂着些许灰白,那微弯的脊背更衬得他不似往日里劲头十足。

却原来,贾大人的脊背也会弯曲么?

宋凛生想起在初到江阳府衙就职那日,那时贾大人身骑高头大马,领着一众衙役,从外头回来,是何等的气度风姿、春风得意。

他瞧着那墨色的身影,正欲抬脚之时却忽然顿住。

如今这般进去怕是不妥,即便他心中有疑虑,可说到底无法印证之事也只能称之为猜测,不可因一人之见,而使人陷入难堪的境地。

宋凛生三岁开蒙,五岁学书,自然明白什么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宋凛生偏头示意方才引路的衙役先行退下,那人本也不欲多留,很快便领命而去。

这下宋凛生身侧只余下洗砚一人。

洗砚怀揣着先前宋凛生画好的人像,他摸了摸胸口的位置,那层叠的纸张在他怀中染上些许余温,隔着衣料仿佛触手可及,待他确定一番,转而同宋凛生颔首示意。

他二人目光交叠,对视一眼,旋即便转身向院内而去,直奔堂屋口。

宋凛生眼波流转,一改他往日沉心静气、面不改色的做派,突然不知怎么了,仿佛换了个人一般。

“贾大人,贾大人——”

他步伐凌乱,身形摇晃,火急火燎地便往屋内冲,仿佛遇着了什么难以应付的塌天大事一般。

而宋凛生身侧的洗砚则更是夸张,他一面扶着自己脖颈上的伤处,一面一手抬起追着他家公子的步伐,急匆匆地跟在后头,还不忘出生呼喊:“大人!大人你等等我。”

宋凛生生得白净,那玉脂似的面庞在他急促的奔走之下,浮起片片酡红,仿佛天边飞来的霞光映照其上。

他喘着气,仿佛院门至堂屋的这一段路便将其气力耗尽一般。

待他终于行至屋内,贾大人也闻声而起,当他转面而视的时候,看见的便是满面忧色的宋凛生和苦痛万分的洗砚。

“宋大人,这是……”

贾仁仿若方才从自己的神思之间脱离出来,冷不丁地看见宋凛生和洗砚这番架势,叫他一时有些呆,不知该作何反应。

宋凛生面色不改,似乎并未察觉自己此刻有些失态的模样,他三两步跨到贾大人跟前,一副惊慌失措、难以抑制的神情,甚至抬手抓住了贾大人的衣袖,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贾大人,我有要事相商。”

宋凛生向贾大人施以一礼,他言辞恳切,满目真诚,不似有丝毫掺假。

他如此这般的言行举止,落在贾仁眼中,倒很是出乎意料。

宋大人自到任以来,日日勤勉,每每在正厅翻阅书册典籍之时,他也时常在侧,在他看来,宋大人生性尤为沉静,是个很有气度之人。

自己也曾惊叹于其年纪轻轻,竟如此坐得住,似乎全然不受那枯燥的宗卷籍册所扰,能静下心来一一读过。

只是今日……宋大人先是无故怠工半日,后是一出场便这么……不同寻常……

贾仁两手伸出虚扶了一把宋凛生。

宋大人年纪虽轻,可却是现任知府,同他这个副手同知见礼,面上过得去便行了,他当不起。

“宋大人,这是哪里的话。”贾仁侧身一让,露出身后上首的位置来,示意宋凛生,“宋大人先请安坐。”

随即贾仁便习惯性地想唤阳生上前看茶,只是他话音刚要出口,便想起他一早便打发阳生去前院收拾了,此刻并未在议事厅,遂只得作罢。

宋凛生面色戚戚,似乎总是心神不宁,即便贾仁请他入座,他也动作迟缓,久不安置。

直到他身侧的洗砚虚扶着他过去,宋凛生这才像回过神一般,堪堪坐下。

“贾大人,你是不知……”宋凛生方才沾了矮榻,便忍不住出言道,“我初入江阳,尚不得主一府事务,便……”

贾仁招呼着洗砚坐下,他瞧洗砚那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