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入魔,身上的魔气是因为缥缈宗的法器,所以在庆城时被那姓路的小孩发现了。”他微妙地一顿,接着道,“于是我告知路子矜关于献祭法阵的事,否则你以为他为何会提前布置温养魂魄的法器?”
江迟砚微微瞪大了眼,没想到这里面还有闵宥的一份功劳。
“还有,我知道你们对踏云阁发生的事了如指掌,但暗地里,勾皿普早就计划好了要我掌控踏云阁,然后利用门中弟子制造混乱。所以那天我明里暗里刺激洛焉让她主动对我动手,好被剥夺资格。并提前传信萧仇,隐晦地告诉了她一点消息,好让能走的人赶紧走。”闵宥摊了摊手,遗憾道,“可惜,没想到师幕仪也是个吃里扒外的。”
江迟砚恍然大悟,这就解释清了,为什么那么重大的场合会乱象频发,闹得像个笑话。
“另外,你以为洛焉给你们带去的消息是谁告诉她的?”
江迟砚一怔:“我以为……是她自己发现的。”
“你以为?”闵宥冷笑,“你以为你以为就是你以为吗?”
江迟砚一哽,缓了缓问道:“但是为什么?”
闵宥沉声道:“因为,我和他有仇。”
江迟砚皱眉:“她说你们关系很好。”
“她连这个都告诉你了?”闵宥挑眉,嘲讽般摇了摇头,“那只是表象。有些人总以为年纪小的人脑子也傻,她以为谁都和她一样么?被人当成复仇工具还甘之如饴?”
江迟砚发出一声“嗯?”表示疑问,但对方并没有回答的意图。
“之所以假装失忆留在无界门,是因为那时勾皿普还没有死,我需要积攒实力。后来听说他死了,不过我也懒得拆穿,毕竟郝酌华是个好人,辜负好人的真心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情。”
江迟砚:“……这话你说着不心虚吗?”
闵宥选择性忽视:“直到那次我在南溟主身上见到了那枚傀儡印,我小时候见过它,在勾皿普的书房里。”
江迟砚倒抽一口凉气:“所以你在那时就猜到了他的身份?!”
“嗯,不过我也知道此人卑鄙狡猾,最擅东躲西藏。成为他的同盟,从内部击破才是最好的选择。”他摊了摊手,无奈叹道,“没办法,只能放弃我的优渥生活了。”
江迟砚叹为观止,真想把对方的脑子借来用用。
“好了,故事讲完了。接下来,告诉我你们的计划。”
江迟砚如实告知:“勾皿普没多少手段了,等这次危机解决,他穷途末路,我们会适当露出一个破绽,引他前来,然后一网打尽。”
“什么破绽?”
“还没想好。”江迟砚叹了口气,“这个破绽必须足够有魅力,但我目前也想不到有什么东西能值得他冒这么大的险。”
“破绽么……”闵宥垂眸沉思,“我倒是想到一个,不过你们要怎么解决这次的危机?破解之法恐怕只有卜静元自己知道。”
江迟砚诧异道:“你不知道他的下落吗?”
闵宥同样很惊讶:“除了勾皿普和那个南溟主,没人知道他的下落。”
江迟砚沉默了,良久才道:“那就只能制造出我们占据优势并且游刃有余的假象,剩下的,就要拜托师叔了。”
“好说。”闵宥应下来,“对了,我发现勾皿普有个灵兽,既能助他躲藏,又能为他提供一些情报,你们要小心它的同类。”
“什么灵兽?”
“老鼠。”
江迟砚:“……莫名合理。”他想到什么,“那监视我们的该不会也是……”
“哦,那不是。”闵宥嫌弃道,“那也太小儿科了。”
江迟砚苦笑:“我倒是希望它小儿科。”
“好了,该说的都说完了,你刚才说的非常手段都有什么,使出来吧。”闵宥张开双臂,一副任人宰割的姿态。
江迟砚下意识后退半步,浑身上下写满抗拒:“按照我之前的说法,你根本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