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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位囚笼 木三观 96228 字 1个月前

议论声渐起,众人看向月薄之的目光中满是质疑与不屑。

几个年轻气盛的修士已经站起身来,面色不善地盯着他。

云思归冷眼旁观,唇角勾起一抹得计的弧度。

他深知月薄之是什么性格。

虽然月薄之长得很像是那种心机深沉走一步算三步的聪明人,但实际上……他只是长得很精致的大莽夫!

头脑一热就杀杀杀,脾气上来了根本什么都不管,一点后果都不计!

他就是要趁这个场合拱火,最好就是把月薄之逼急了,叫他自己撕破易容面具,暴露身份。

以月薄之的性格,要认真急了,做得出来直接当场爆魔气这种事。

一旦动起手来,他是打不过月薄之,但这不是有百丈仙人在吗?

铁横秋瞅着气氛不对,立即开声:“我家道侣方才与百丈仙人论道,句句就事论事,何来不敬之说?”他转向百丈仙人,恭敬一礼,“以仙人的智慧与胸襟,自然明白其中真意。”

云思归与凌霄宫主闻言,目光同时投向百丈仙人。台下众人也屏息凝神,等待这位德高望重的仙人表态。

百丈仙人抚须轻笑,目光温润如初:“铁夫人所言,确实颇有见地。”

月薄之得到这话,便继续开口:“若真要只论剑境,不借外物,那便该一视同仁。否则,凌霄宫那弟子手中的剑……我若没看错,乃是凤羽淬炼、陨铁所铸。她以此剑胜了他人手中的青铜凡铁,难道不也是倚仗外物之利?”

苏若清身为凌霄宫主爱徒,用的剑自然也不凡,胜过赛场上九成选手的本命剑。

众人一下被这话说住了:“虽然这人病怏怏的,也不使剑,说话倒是有点儿道理的。”

凌霄宫主脸色一变,正要反驳。月薄之却继续道:“剑之道,更在剑心。说起来,何处觅的剑招的确乏善可陈……”

何处觅:……谢谢。

我已经九成确定你是谁了。

不过你肯说我“乏善可陈”,而不是“死蛇烂鳝”,也是一种夸赞了吧。

月薄之微微侧首,目光掠过台下脸色苍白的何处觅,又转向失魂落魄的苏若清:“但他剑骨被废,刚刚重塑,还能有如此坚定的出招,其剑心也算难得。反观令徒,不过腕间见血,便信心尽溃,连剑都握不稳。如此脆弱,确实不如何处觅远矣。”

苏若清闻言,嘴唇轻颤,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将头垂得更低,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魂魄。

凌霄宫主看到弟子这样的反应,就知道不妙了:她已经被打击坏了,即便此刻百丈仙人改变裁判结果,她也很难挺进下一场。

百丈仙人微微颔首,温声道:“仙友见解精微,是老夫先前执著于形了。”他转而望向凌霄宫主师徒,目光澄明,“二位对此次裁决可有异议?”

凌霄宫主抬眸迎上百丈仙人的目光,见他神情虽温和,立场却已分明。她心念电转,若此时再强辩,不过徒失体面,倒不如顺势而下。

她轻叹一声,端出坦荡姿态:“凌霄宫自然尊重裁决。”

百丈仙人朗声宣判:“既然如此,此局维持原判——何处觅胜!”

何处觅长舒一口气,恍若梦中。他经历大起大落,此刻竟有些恍惚,愣了一会儿,才上前向百丈仙人深深一拜:“谢仙人明鉴!”

百丈仙人摆摆手,目光温和:“你该谢的是铁夫人为你直言。”

何处觅忙上前,对月薄之一拜:“谢过铁夫人!”

月薄之原本对何处觅并无甚好感,但听到这声“铁夫人”,还是勾了勾嘴角:“就事论事罢了。”

这一场风波既了,众人渐次散去。

天色不知何时已然转暗,长风自天际卷来,吹得衣袂翻飞。铁横秋与月薄之并肩行于散场的人流中,猎猎风声掠过耳际。

月薄之雪色的氅衣被风鼓动,恍若云涌。几缕墨发散落额前,随风舞动愈显凌乱。他苍白的脸颊掩在毛领间,似比雪氅的色泽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