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执行。
后面大爷又告诉他路上遇到红砖墙的筒子楼不要靠近,他还没有把这两句话联系在一起。
现在静下心来想想,大概他们这些被感染的人,一旦试图靠近筒子楼,寻找与感染源有关的证据,就会受到这片土地的影响。
手持重要线索,就会被拉入幻境,再由幻境的力量毁灭证据,顺便将感染者彻底困死在幻境之中。
就像柳筠驰一开始受到蛊惑靠近筒子楼,因为手里拥有矿山台账,所以陷入幻境被迫毁掉了证据。
后来他的清醒,是因为哭声,哭声传来的方向恰好有一堵红砖墙撞醒了他。
这样想来那哭声居然是友军?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副本为了增加恐怖氛围的特殊设计。
巫行疆的思维又开始发散起来。
“那我现在把自己撞晕有没有用?还是说必须要在那面红砖墙上撞晕?”巫行疆自言自语,“我也不知道柳筠驰是在哪面墙听到哭声的啊?既然是友军,能不能也帮帮我?”
耳边的呼救声依旧持续不断,巫行疆却渐渐从其中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见他没有反应,呼救声渐弱,转为若有似无的幽怨哭声。
巫行疆呆住。
他突然意识到幻境和呼救声出现的先后问题。
一开始他以为先听到呼救声再陷入幻境,可事实应当正好相反。
“啊?哥们,你早说是你啊!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了!”
不知是不是巫行疆的错觉,此言一出,那哭声变得更加幽怨了。
“好哥们,真不是我错怪你。”巫行疆念念叨叨往哭声传出的方向走去,“你一开始那救命声真的跟鬼一样,我不吓死就算不错了,要不是兄弟我领悟力超群,谁能想到你这恐怖元素真是友军啊?”
哭声戛然而止。
巫行疆:“错了,兄弟我错了。你别闹,继续哭,我马上找到你了。”
哭声再次响起,其中满是愤怒的气音,倒是一点也不恐怖了,反倒有几分滑稽。
巫行疆循着哭声来到走廊尽头,就在他捡到半块砖的杂物堆后面,赫然是一堵红砖墙。
哭声再次停止了,像是在示意巫行疆这个烦人的家伙赶紧滚出幻境。
巫行疆却突然不动了。
他盯着墙壁右上角密密麻麻犹如蛛网蔓延的裂缝,说:“兄弟你又是喊救命又是哭的,应该是困墙后头了吧?既然你帮了兄弟,兄弟干脆也做回好人。”
话音刚落,他也不等哭声回应,便冲着墙壁开裂的地方,用头和手中的电棍同时撞上去。
红砖墙被撞开的瞬间,巫行疆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倾倒,眼看就要和碎砖块来个亲密接触,一个宽广而温暖的胸膛稳稳接住了他。
巫行疆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脸在柔软的胸肌上弹了弹。
“你不要命了!?”柳筠驰满脸慌乱地抱住巫行疆,撩起衣角捂住他淌血的额头。
“我、我就是想试试,能不能撞开那堵墙……”巫行疆虚弱一笑,“别管我,你去、去看看那里面有什么……”
看到他这副虚弱的样子,柳筠驰哪敢撇下他单独行动?干脆抱起他一道走到那堵被撞开一道裂缝的墙边。
头灯的光线半死不活地打进墙壁内侧,里面别有洞天,竟是个五平左右、五脏俱全的房间。
破旧的被子烂菜叶似的堆在脏污到看不出颜色的床垫角落,各色的花裙子扔了满地,被厚重的灰尘淹没,桌子上搁着内壁爬满水垢污渍的空水杯。
这个充满生活痕迹的房间角落,静静靠着一具穿红格子裙装的白骨。
“她看上去还没有成年……”巫行疆勉力睁开眼睛,额头上的伤口不断淌出鲜血,使他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但他还是固执地从柳筠驰身上下来,冲着女孩的尸体鞠了个躬,感谢她对自己和朋友的帮助。
柳筠驰沉着脸跨进这方小小的空间,将这具白骨抱出来,小心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