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2 / 3)

只画笔外身无分文。生存逼迫之下,她硬是“赖”上碎春园的行首倚琴帮她画了幅小相。

倚琴原不过是日行一善,却不想李宴景功底了得,那副小相画得她人比花娇,七分颜色又添五分,美得叫人心颤!

因这画实在太和倚琴心意,她还特意多给了李宴景些银子。

不过既然只是一幅画又“银货两讫”,画儿本没有理由对李宴景发脾气——她本也不是发脾气,不过是想杀一杀李宴景的威风,叫她再帮倚琴多画几幅画,且不允许再给别人画画罢了。

眼看李宴景非但如自己想的那样诚惶诚恐,反而有些生气了的模样,画儿一下就心虚了,当即丢下一句:“你!你简直忘恩负义!你等在这别走!”她丢下这句话就往外跑,急得连点的菜都不要了——外头不知道多少人盯着这画师,好不容易碰到他,千万不能让人跑了!

李宴景若有所思地看着画儿的背影,她当然也察觉出了画儿的表现似乎有些不对劲,但还不至于天赋异禀到推断出画儿这一番奚落是想跟她约画。要想约画直接说不就是了?看在老顾客的份上她还能给打个折!

因推测不出对方来意,她便拿油纸把剩下的两块酥饼一裹,往怀里一揣,两三口喝了汤、吃了羊杂碎,快步跑出了店铺。

在她身后拐角处,刘子昂面前摆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面并一碟酸甜口的泡萝卜。红亮的带皮羊肉在碗里颤颤巍巍的,肉香皮糯,连汤带肉吞进去,嘴里起泡、上火热气都叫人心甘情愿。

莫名丢了生意的店家一脸晦气,但路过刘子昂座位时还是提醒道:“公子这面得快些吃,面太细,坨了可就不好吃了。”

刘子昂闻言点点头,挑起一缕面却没急着吃,反而闲聊似的问店家:“刚刚那姑娘好生霸气,她是……”

店家的表情轻蔑又夹杂着一份气愤:“哦,你说她啊?碎春园的姐儿哪个不是有钱又好看?人家有霸气的资本咯。就是不知道能霸气多长时间。”

刘子昂没评价那些女子,只是问店家可清楚这女子来找李宴景做什么。

“这我哪知道?不过按我的经验,要么就是这人欠了嫖资被人追讨上门,要么就是他骗了花楼里姑娘的银子。”说罢,店家摇摇头,又有些可怜起那些女子来,“不是个东西,花楼女子的钱都骗!”

刘子昂皱皱眉,前一条于李宴景自然不可能,若是第二条……

“怎么?公子认识这小子?”

“哦,没有,好奇罢了。”刘子昂随口答了句,便埋头大口吃面,一会儿的功夫,连面带汤吃喝得干干净净,一点儿都看不出刚刚那温吞的样子。

待吃了面,他大步踏出店门,却不小心瞧见了急匆匆赶来的倚琴主仆,他偏头看了眼,比起愤怒,这两位似乎是兴奋居多?

这么说那位租客其实没有……?

算了,闲事莫管、闲事莫管。刘子昂不再多想,大步走向如意书楼。刘子昂日常并不在平乐街附近活动,他今天是特意过来的买书的。

张大家最近新出了一本《时文汇选》,又只在如意书楼出售,据说卖的很是火热,刘子昂不放心叫别人给自己带,这才跑这一趟。

李宴景之前猜的没错,刘子昂是在准备考试,不过不是科举,而是佥充,即吏员考试。大丰主要有三种补充吏员之法:佥充、罚充和求充,其中以佥充为主。

以佥充取吏,原本只是手续繁琐、审核严苛,并无明确的考试要求。后有官员上书:应天乃天子脚下,吏员亦是朝廷颜面,岂可‘不试而第’?

天子深以为然,打从那之后,应天佥充便多了一项文试。且因这几年报考的人数越来越多,这文试题目出的越发刁钻了,取一吏员,竟然也要读史书、通时文了。

刘子昂虽情绪稳定却也难免抱怨两句:“若是我懂这么多,那我还考什么吏员啊?不如去考科举!”但抱怨归抱怨,他还是很想捧上这个铁饭碗的,因而也只能来出这份“冤枉钱”,把书买了。

但刘子昂却没料到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