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复杂。”徐文娟说，“梁日发自己没说什么，拒不承认，顽固得很啊。后来，我们又去了他家里，在办案人员的开导下，他老婆很快就交代了，从柜子后面的墙角堆里，拿出了一个袋子，里面装了五十万！”

杜睿琪笑了笑，说：“然后呢？”

“然后？然后梁日发就崩溃了！泪流满面啊，开始痛哭不已！但是依旧是拒绝承认，什么都不说，看来这梁日发还真能扛啊！”

“没关系，他扛不久的，钱都搜出来了，证据十足，还有账面上的东西，这些他都赖不掉，再过一两天，他一定就主动交代了。”杜睿琪说道。

“但愿是这样。据他们反映，有些顽固的，是宁死不招啊。还记得以前那个粮食局局长蔡荣吗？他就是最聪明的主儿，唯一抓起来没被没收财产的就是他。有了蔡荣这个典型啊，许多干部都学精了，誓死不说，都知道坦白从严，抗拒从宽。”徐文娟说。

“蔡荣是做好了充分准备的，他的财产没有被查到。但是梁日发不同，他已经轻易就暴露了。容不得他不认了。再就是心里战术，这个你手下的那拨人最擅长，等着吧，梁日发不会让我们失望的。”杜睿琪胸有成竹地说道。

“初步查明，低保款项违规发放的占了二分之一，被梁日发贪污挪用的占了四分之一，这个公布出去估计又将引起公愤。”徐文娟说，“还有福利款，救灾款，四项加起来，共涉及金额六十多万元，了无去向。加上福利院的跨国收养费用，总计是一百多万！”

一个科级干部，几年的时间，就能违规侵占这么多的国家资产，真是让人触目惊心啊！

杜睿琪心里沉甸甸的。

徐文娟走后，杜睿琪打了个电话给胡国成，这个时候，她需要胡国成的鼎力相助。

胡国成很快就来到了杜睿琪的办公室。

杜睿琪不找他，他也准备过来找她的。

这个女人，动作太快了！胡国成心里都替她担心。

有些事情，不能做得太急！蒋能来也不是轻易就能打败的。

昨天杜睿琪是在会议上当场宣布对梁日发停职，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胡国成觉得甚是意外！她之前没有任何暗示，更没有跟他提起过这样的可能啊！怎么单方面说干就干了呢？

“怎么样，晚上我请你吃饭？”胡国成走进办公室说道。

“这个时候哪有心情吃饭啊？”杜睿琪示意他坐下。

“这个时候更应该吃饭啊，吃饱了饭才有力量去战斗！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先吃饭吧，我们边吃边聊。”胡国成说。

“随意吧，叫个盒饭上来就好了。或者去食堂打点饭菜，也可以。”杜睿琪摸着额头说。

丁志华的事儿已经让她的头很大了。梁日发的案子，还不知道有多么深的水。她感觉心里有些吊吊的难受。

“我以私人名义，请你吃饭，赏个脸吧？”胡国成笑着说。

杜睿琪真是拿他没办法，看着他勉强笑了笑，“去哪儿吃？”

“我请客，当然是我说了算啊，跟着走吧！”胡国成笑着说。

杜睿琪拿起外套和包，往门外走去。

“晓素，你回去吧，不用等我了。”杜睿琪对梁晓素说。

“哦，好！”梁晓素看到胡国成跟在杜睿琪的后面，明白了两位领导要单独外出了。

胡国成驾车，带着杜睿琪。

记忆里，这算是他们之间在露水情缘结束后，唯一的一次单独相聚了。

转来转去，杜睿琪也不知道他把车开到哪儿去了。

转了好一会儿，胡国成把车停下来，说：“到了！”

下车一看，胡国成居然带着自己来到了余河的上游，靠着余河边的一个小饭庄：赵家鱼庄。

冬日里，余河上的寒风吹来，有些刺骨。

杜睿琪是第一次到这样的饭庄来吃饭。

沿着河边建了一排房子，看起来很简单，毫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