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100(5 / 32)

书房不知藏了多少人等着景言峯自投罗网,太子景言峯是这样觉得,故而在又见到两个人后慌忙起身后退,他自知无法搅合进这些人的争斗中还能全身而退,便在卓云蔚意图出手之际躲到了后面。

四下轰鸣声响起,御书房内珍贵的摆件陆陆续续砸碎在地上成了一堆废物,饶是在这样一个混乱的场面里,依旧能听见外面逐渐清晰的脚步声。

太子眼睛一亮,吼道:“先捉皇帝!”

程普招式一扫,直接接下了方景明对付的人,一人牵制两个,方景明在空手的瞬间飞身一扑直接扑向皇帝。

暖黄色的烛光照在剑刃上染上了冷意,割风而来,根本不给皇帝多做什么的时间。

太子眼里全是毫不掩饰的兴奋——只要父皇死了,只要他死了,有传国玉玺在,圣旨要怎么写怎么写,史书是留给胜利者的,污点没关系,他要的是权利!

眼看着剑尖直逼皇帝心脏,皇帝反身抽出悬挂在一侧的宝剑,叮一声改变了方景明攻击的方向,心脏逃过一劫,利刃擦着胳膊刺进一侧的书柜里。

皇帝趁着这个机会转身向另一侧跑去,方景明动作却很快,一招不成收剑再上。

皇帝逃得仓皇,谁也没想到太子会挑着这样的日子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贯穿的龙袍变得极为碍事,细软的地毯减缓了他的脚步,而那夺命的人正在步步紧逼,他似乎已经听见太子猖狂的笑声。

“父皇,别再挣扎了,整个皇宫已经落入儿臣的手里,即便您再逃有什么用呢?”太子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把剑,剑尖紧贴地面滑动,带着说不出的压迫感跟在皇帝身后,旁边便是卓云蔚。

书房虽大,却还要避着正在交锋的方景明与程普,皇帝走到屋子中央的一个柱子前突然转身:“皇儿,真当篡位之事如此简单吗?”

“简不简单的,您现在不也没退路了吗?”太子轻笑,眼神瞥了一眼卓云蔚,他深知夜长梦多,只有真的见到皇帝的尸首才能安心。

卓云蔚受到暗示后提剑要上,却在这时茶杯碰撞的声音,面色一惊,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之后就见一人慌乱地擦着身上的茶水,满含歉意道:“抱歉抱歉,看戏看的太入迷手没了轻重,一不小心打翻了茶具,你们继续,不必理我。”

说完作势坐了回去,一脸懊恼。

声音乍出众人皆是一惊,随即就见柱子后的阴影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那人一身青衣,正不紧不慢地向空了的杯子添茶水。

*

荀还是进宫的速度很快,在遇到东都街上那些并非普通巡防的人时就已经知道事情不妙,只是他刚入宫没多久,一只顶着风雪而来的鸽子落在了他的肩头。

信鸽不知在路上耽误了多少时日,冒着大雪落下时身子一歪险些摔倒,荀还是堪堪将它接住,解开绑在它脚上的小竹筒,之后重新放飞。

大火灼烧着红色的宫墙,宫女太监行色匆匆,宫变从来都不存在温和一说,哪怕一朝擒王,这条路注定血腥。

荀还是寻了个还算安静的墙角解开竹筒,小小的纸条上内容很简洁,只有一句话——事已成。

从何而来,出自何人均无注明,仅仅三个字让荀还是紧绷的表情瞬间放松,手里用力捏着那个纸条未像从前那样第一时间烧毁,反而像是宝贝一样捏皱之后却又慢慢摊开,随即收进怀里妥帖地放了起来。

从宫门到正殿再到御书房,这一路警戒异常,荀还是每一步都走的极其小心,大雪天虽说有些行动不便,视线受阻,却也有了天然的屏障,便于隐藏。

四处并没有史书记载中篡位该有的血腥与杀戮,想必太子也不希望自己在登基之后先处死一批史官。

当荀还是站到御书房门口的时候,太子和皇帝还在讨论着他的那枚玉佩和做了这么多年的恶鬼的事。

一朝谋算被戳破,荀还是脚步停在门口,推门而入的动作顿于半空之中,随即做了个偷听墙角的,靠在一侧听得起劲,只是这个劲儿没多久他就被冻的打了好几个冷战,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