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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不及回这个字。”

谢玉绥有些无奈:“你非要跟我这样讲话吗?”

荀还是:“……”

其实当他听见回这个字的时候内心何尝不曾动摇,有多久未曾有人跟他说过“回”了……只可惜时机不对,这个人出现的时机不对,说这话的时机不对,还有……他动心的时机不对。

仔细想想,荀还是这一生好像就没有“恰逢此时”的感觉,每次遇见的都是“可惜”,可惜当初没能早日遇到谢玉绥,可惜直至今日,已然没有了回头路。

荀还是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是换了一个极为轻佻的表情,垂眸看着错了一个台阶便比他低上半个头的人,提起嘴角道:“王爷是舍不得我这张脸呢,还是没睡够?”

荀还是这人搓火有一套,谢玉绥刚刚压下去的火气蹭蹭蹭地冒了起来,若不是涵养在这压着,恨不得直接将人扛在肩上扛回去。

“你到底还在作什么?”谢玉绥问。

荀还是抿嘴笑着,而后眼皮一抬看向谢玉绥身后的方向:“哦,来了。”

话音方落,荀还是一手压在谢玉绥的耳朵上,将他的头用力往旁边一压,紧接着一道剑风擦着荀还是的手背飞驰而过,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一道血痕。

“你看,就算你想走那些人也未必会放。”

卓云蔚此时正站在窄小的楼梯口处,堵住了唯一的去路。

荀还是低声道:“王爷的目的是搅乱邾国的局,如今阳宁已然落入手里,剩下的就是一点点蚕食,没必要大动干戈,若是您现在因我和邾国闹僵,且不说您能不能全身而退安然回到祁国,就算一切顺利,最后少不得要大战,劳民伤财的事情着实不划算,您不如现在直接离开……”

“你身体还能坚持多久,硬杀出去有几成胜算。”谢玉绥没等荀还是的话说完强行开口打断。

荀还是一愣,下意识答道:“七成。”

“那够了。”谢玉绥转身,“我给你的那柄扇子可不是个摆设,虽说不可能像是一般武器那样有杀伤力,但也不会简单坏掉,放心用便是。”

荀还是立刻明白自己先前的犹疑落到了谢玉绥的眼里,无声地笑了一声:“好。”

玉扇流转于白瓷般的手指间,荀还是道:“既然王爷想要硬闯那便硬闯吧,希望太子此时能多带些人去给他亲爹哭丧。”

谢玉绥轻笑:“肯定要去哭,毕竟是城门口,如今天都亮了,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不得去演演戏?”

*

皇帝死的突然又决绝,太子措手不及之下早没了精力去管荀还是,也就卓云蔚时刻惦记着才出现在那,没有其他人多纠缠,只一个卓云蔚着实不够看,所以当谢玉绥带着荀还是离开宫墙并未有太多的阻拦,一路顺利得诡异。

马车早已候在深巷中,谢玉绥发狠地将荀还是狠狠摁在了车厢里,负责看马车的邬奉见人来后只负责开了马车门,随后又一声不吭地将马车门关上,全程做了个哑巴一言不敢发,只在荀还是上马车时眼角小心地瞥了眼,心里嘀咕着这妖孽又不知道干了什么倒霉事。

妖孽被掐着后脖颈掐了一路,整个人刚被塞进马车未能坐稳,紧接着另一个身影紧跟着进来。

这辆马车不大,为了不那么明显,邬奉特意找了个小的,所以两个大男人在里面坐着怎么都有些挤。

荀还是双手放在腿上,乖巧端正地坐在里面,双眼直视前面嘴巴闭得很紧。

谢玉绥进来后就在一旁的包袱里翻找着东西,很快掏出个白瓷瓶,将盖子打开后从里面倒出两个药丸置于手心,放到荀还是面前。

荀还是看了一眼,而后没有多问一句,直接将药丸放到嘴里咽下。

谢玉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倒是乖觉,不怕我给你下毒?”

荀还是笑道:“今日除夕了罢,现在算算我连一年的活头估计都未必还有,还怕毒吗?你便是给我砒霜我都会面不改色地吃下去。”

他总是能这样好似毫不在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