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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绥在包庇荀还是,也不知道是被荀还是的模样迷惑还是怎么的,竟是连这种家仇都能抛在脑后,如此一来,他想要留下荀还是就更难了。

视线飘忽间,他突然看见被遗忘多时的一个人,于此同时也终于注意到多出来的一些人。

那些人均是灰色衣衫,衣摆迎风飘散,在漆黑的雪天里并不起眼,然而就那么一点点的衣摆恰巧落入了荀还是的余光里。

荀还是低头将玉佩收进怀里,头也不抬地说:“时至今日我竟不知,那些阴魂不散的灰衣人竟然是王爷手下。如此算来,当初邕州城内突然出现的匕首和阳宁邵府里屠了一半的局,竟都是王爷安排好的……王爷好计谋。”

“除此以外,邕州城外的墓穴,东都的那场暗杀可是有王爷插手?”荀还是其实很想抬头看看谢玉绥现在的表情,可是他又不太敢,他怕自己是先露出破绽的那一个。

明明没有任何起伏的问话,不知怎么的谢玉绥硬生生地在里面听见了一点试探甚至带有祈求的意味,似乎在急迫地想要他否认,可是谢玉绥又不太清楚这两处里有何不妥,思来想去就只能在此事上沉默,转而说道:“无论谋算如何都非针对于你,且先等跟我回去,你想知道什么再问便是。”

听见这话荀还是突然不想问了。

东都的暗杀里,他彻底转变了原本的计划,本应该在他计划一环,甚至可能死在计划中的谢玉绥被他硬生生地摘了出去;而墓穴……荀还是知道自己其实是在那个时刻动了心。

若是这两处都是算计,那之后的一切算什么?

如果一切都不重要了呢?

荀还是突然消失在原地,即便紧靠着他的谢玉绥都未能先一步察觉到异样,下一瞬荀还是出现在皇帝身边,他好不将就地一手拎着皇帝的衣领:“我便是要将他带走,你们尽管拦。”

灰衣人整齐地调转方向面向荀还是,可当他们想要抽剑而上时原地早已没了踪影,唯见漫天大雪里,一道青色的身影消失于夜幕中。

别说是景言峯等人,就连谢玉绥都没想到会突然发生此事,他们双方已经准备好冲突,结果兵刃尚未相接就已经偃旗息鼓。

景言峯闲庭信步地走到谢玉绥身边,掸了掸身上的雪花道:“我若是王爷便不会安然站在此处,您猜此时宫墙外候了多少弓箭手?”

作者有话说:

原本说昨天长一点,结果失败了,那今天长一点。

第95章 第 95 章

离开的路上皇帝或许感知到了什么,未再像从前那样端着架子,眉宇戾气少了许多,面色也放得柔和,难得的有了点长辈看小辈的感觉。

身边不时有惨叫声响起,却一直没有看见血腥的场面,如此一来更骇人了,每一声惨叫都好似踩在了心口上。

荀还是也算是皇帝看着长大的,他叹了口气道:“其实孤不是没想过太子会反,只是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时候。”他仰头看着漆黑的天空,雪花落在脸上冰凉凉的,“过年了。”

两人刚躲过一波巡逻正站在一处假山后,荀还是不以为然道:“我一直不明白年节有何要紧,不过是一群虚与委蛇的人聚到一起假笑,您不也在这样的日子里去剿了赵家?”

此时已然丑时,除夕了。

尽管身边依旧危机四伏,皇帝却突然改了性子,跟荀还是攀谈起来:“先前瞧着你和那祁国王爷关系不错的样子,似乎是旧识?”

这个旧识用的很微妙,荀还是道:“于邕州初见,算起来也就一年多的光景。”

他不排斥跟皇帝聊天,事实上荀还是不排斥与任何人说话,只是绝大多数的人都不太想跟他聊,少数能说上几句话的也不相信话里的内容,一来二去倒像是荀还是沉默少言似的。

跟荀还是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皇帝有时候也能猜出荀还是什么时候说的是真话:“那确实时间不长,不过那王爷倒也是有趣,你知道在你离开东都的时候,他曾经来找过我吗?”

风里隐约能听见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