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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尚才五岁,赵某自愿同您离去交差,可否放了我这幼子!”

卓云蔚饶有兴致地看着赵淳要死要活的模样,听着他长篇大论地说着这些年自己做过的善事,只求能换给幼子一条生路,大概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卓云蔚终于听腻了,一歪脑袋道:“赵大人您先等等,所幸不是阁主找到了这里发现了您,我自然知道赵大人心善,也不愿赵家就这样灭门,便也是想帮赵大人的忙。”

赵淳一愣,事实上他嘴上说着给小儿子求情,却也在给自己想生路,能多拖一会儿是一会儿,毕竟这只有卓云蔚一个人,万一还有其他机会……似乎真的有其他机会。

“卓……公子何意?”赵淳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卓云蔚,便只能加上“公子”二字。

卓云蔚笑了笑,一只手在怀里摸索了半天,随即向赵淳抛了个东西:“唉,我这人其实心很软,也很想救赵小公子,奈何小公子太过年幼,即便放任不管这样冰天雪地一晚上也得冻出个好歹,不若赵大人自求生路。赵大人是个聪明人,自会知道如何自保。”

“这,这是……”赵淳低头,一块如同染了血的玉佩躺在手里,血色弥漫像是一个展翅的凤凰。

“不知赵大人可曾听过谢炤元这个名字?”

“……祁国的那位?”

卓云蔚一笑:“那赵大人一定不知道,这如今可是荀还是荀阁主的东西。”

说完他瞧着赵淳逐渐瞪大的眼睛,又补了一句:“一个宝贝的不得了的东西。”

第90章 第 90 章

待荀还是寻到街巷马棚的时候,里面就只剩下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年幼的小童,两人挤在杂草间瑟瑟发抖,瞧见荀还是的瞬间双眼缀满惊恐之余竟然有一种解脱的意味。

荀还是将白色的面具拉至耳旁,衣摆在风中飞扬,雪花停在肩膀上却未有丝毫化散的意思,似乎这人也跟雪做的一般,只是穿了一件略带颜色的青衫。

他走到那对母子面前蹲下询问:“赵夫人?”

妇人平时应该是华贵端庄的,即便身上刻意换了一件不惹眼的衣衫,周身气度依旧难以遮掩,虽说她年逾五十,面上却保养的很好,见着荀还是时即便知道对方身份也没有表现的过于激动,即便她即将命绝于此。

女人面色冷凝,嘴唇略微有些泛紫,用力抱着怀中的幼子。

她看着一年轻人于大雪天里只穿了一件薄衫,容貌漂亮的不似真人,单薄的身影仿佛风一吹就散。他面色苍白,眼底幽深,衣衫上沾着骇人的红,她从未见过荀还是,但这一面便立刻认出了众人口中的恶鬼——世间再难有这样好看却又沾满血腥的男人。

“荀……”

“嗯。”荀还是的声音没有起伏,尾音消散在风里。

他低头看向赵夫人怀里的小童,那小童自小养尊处优,哪里遭过这种罪,即便折腾了这么久却依旧睡不着,正瞪着一双满是恐惧的眼睛看着他。

荀还是记得这小童刚出生的时候,赵大人为了庆祝自己老来得子曾邀请在朝官员同去府上庆贺,那请帖几乎人手一份,唯一除了的估计只有荀还是。想想也是,这样的好日子让他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打手出面,再用一双沾满了怨气的手触碰他们家的心肝宝贝可怎么好。

“夫人既是在此,那赵大人去了何处?”荀还是闲聊般问道,若非风里依旧带着血腥味,无人能想到这年轻人会是传说中的罗刹。

赵夫人将小孩子抱得更紧了,赵大人……他的夫君,呵,能在哪?

*

赵淳此时正一个人站在德妃的寝殿里,被卓云蔚拎了进去,说来奇怪,向来守卫森严的宫殿今日就好像全都沉睡了一样,偶尔见着零星几个侍卫路过,但赵淳太紧张了,甚至没有注意那些侍卫并寻常出入宫禁时惯常见到的装扮。

赵淳是个实打实的文官,说他手无缚鸡之力都辱鸡了,手里提着个笔便是干过最重的活。刚入官场的时候可能还有一些文人傲骨,但是这么多年浮沉下来就只记得为官之道,且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