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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对方是煞神,他也要拼劲全力保护自己的儿子。

就在李岚贵以为今日此事不会善了时,那青色的身影却慢慢收了手,未发一言地转身进了马车。

车夫牵着马匹战战兢兢,见自家主子没有多言暗暗松了口气,而后他听见马车里一声叹息似的吩咐:“走罢。”

车夫应了一声,重新驾车驶离。

李岚贵眼瞧着马车越走越远,直到眼前只剩下飘散的雪花这才重重地松了口气。

李德新抬头看着爹爹,小声问道:“爹爹可认识那个人?那是神仙吗?长得好好看。”

“嘘!”李岚贵赶紧捂住儿子的嘴,“这话可说不得,那人可不是神仙,那是恶鬼,专吃不听话的小孩。”

“啊!”李德新这会儿缓过劲儿来立刻就将先前的害怕忘到脑后,转头瞧了瞧地上的车辙,吐吐舌头,“恶鬼不都是青面獠牙吗?爹爹又骗人。”

李岚贵不轻不重地拍了下李德新的脑袋:“都告诉你了这段时间不要出去乱跑,如今东都内遍地都是恶鬼,怕死人哩……”他仰头看着空荡荡的大街,按理说即便大雪的日子,街上也不应该如此空旷,可今年自从入了冬,东都就不似从前那么热闹,四处人心惶惶,生怕一个错处就全家问斩,很多铺子为保平安关门许久了,也就是他家跟许多贵人家熟识,年末定面食已是习惯,推脱不开。

李岚贵叹了口气道:“若是不想读书就去院子里自己玩,莫要再到街上。”

*

车轮在雪地里留下深深的辙印,大雪将灰扑扑的马车染成了白色,连带着车夫也像是雪做的一般,一般这种天车夫都会尽快赶路,然而这辆车却不知怎的,不紧不慢地前行,也因着速度不快方才才能及时救下那孩童。

车夫也只是临时被拉来干活,只得了个慢慢走的吩咐,一路战战兢兢,这会儿更是心脏快要跳出来,车厢里不时传来的咳嗽声就好像催命符,吓得车夫很想直接冲进马车里要个痛快,但也就是想想,他不想死。

好在一路有惊无险地到了窄巷,直到里面的人下马车离开,车夫都没敢多看一眼,将车子赶到后院赶紧回皇宫复命。

他是宫内车马司的人,自入宫起就没想过有一天会给那位赶马车,寒冬时节活生生地吓出了一身的汗。

*

宅邸不再同从前那样空荡荡,多了守门的侍卫,多了洒扫的仆从,多了很多人,就像一般的宅邸那样四处都是人,却哪哪都是不想见的人,同时少了从前最欢腾的声音——卓云蔚消失很久了。

荀还是刚回来时曾经派人打探过,但是找了很多地方都没能将人找到,最后因着身上事务繁多,估算他不会横尸荒野就没再多理会。

荀还是进门后,原本忙活的人齐齐作揖目送他回了内院,内院是唯一没有伺候的地方,没人敢进去,短短数月下来,本就让人猜不透的荀阁主变得更加阴晴不定,无怪乎街上的百姓如此怕他,哪怕跟着荀还是最久的穆则如今都不再像先前那样偶尔闲话几句。

回到房间,荀还是将斗篷放到了屏风上,一冷一热气息交替让他喉咙更加难受,他弯着腰,抓着胸前的衣襟用力咳嗽着,口腔里弥漫着血腥味,胸口和喉咙里的痒意却一直没有得到缓解。

他难受地皱着眉头,面前突然出现一个盛满热茶的杯子。

荀还是接过杯子强忍着咳嗽猛灌了一口,之后又低低的咳了两声才有所好转,站起身时将杯子放到桌子上:“何时回来的?”

“方到。”穆则深深地看着荀还是,“锡兰各处的船只已经通归完毕,关于太子党或者其他党羽的人已经全部处理干净,凡手里不干净的皆按贪污罪处理。”

“嗯。”荀还是坐到桌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即便外面人员充足,无吩咐这间屋子依旧没有人敢靠近,不用想就知道这热茶是穆则备下的,“我这里人多眼杂,往后这些杂事就不用动手了,进出容易露破绽。”

穆则嘴上应承:“好。”

这话荀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