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一个人影。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外地办事,前些时日才收到荀还是的传唤,短小的信笺里只写着“情况有变,速到阳宁”。
穆则在城门关上的前一刻进了阳宁,本想第二天再与荀还是汇合,不成想连一夜都没能等到,情况变化之快让人措手不及。
即便是天枢阁,也不是每一次的任务都要屠了整个宅邸,且不说里面有多少无辜的人,纵使十恶不赦,直接一道圣旨下去满门抄斩就是,只有身份特殊不能在明面上料理的人,才会让天枢阁出手——邵府便是这样身份特殊,不能在明面上处理的人。
可即便如此,也不应该闹得如此声势浩大,
赶到邵府时,偌大宅邸一半已经消失在大火里,一半地上满是血迹,这样惨烈的现场一具尸体都未曾瞧见,整个府邸诡异的过分。
穆则顺着大路走了好长一段时间依旧未曾见到一人,直到进了一个小院子中,才终于看见了几个身影纠缠在一起。
黑色的身影穆则比较熟悉,都是曾经打过照面的天枢阁的人,然而与他们纠缠在一起的人确是极为陌生。
那些人一身灰衫,衣摆轻飘,手法诡异,饶是天枢阁的人身手精湛,一招一式间却未曾占了上风。
穆则不知道情况,但也知道那些灰衣人绝非善类,纵身一跃直接入了战局。
原本陷入僵持的交锋在这一刻立判高下,几招间灰衣人终于不敌跌落地上,穆则本欲问些情况,可嘴尚未来得及张,对方一点退路都没给自己留,鲜血自口中溢出,直接咬破了藏在嘴里的毒药。
穆则只能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同为天枢阁的人,可他方要张口,那人却是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穆则一头雾水,无法只能继续寻找荀还是,好在这次没有耽误太长时间,在他找到人的时候,一向自持稳重的人险些被自己左脚拌右脚绊倒,踉跄了两步才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一时又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就见那原本泛着青色的石板路上,一人被捆成了粽子不停挣扎,一条腿奋力蹬地,另一腿只剩下森森白骨。鲜血在地上汇成一个血洼,人脸却全部被包在一块黑布里,看不见模样。
因着场面太过震撼,穆则没有注意到自己身边何时多了个人,直到那人突然开口才吓得他猛地回神。
“你……你们阁主……”邵经略像是个受到惊吓的小媳妇,躲到穆则身后只露出一只眼睛,想看又不敢看,“他,他……”
结结巴巴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穆则在这时彻底回过神:“小将军安心,阁主办事有原则,不会伤害自己人。”
穆则以为自己这话已经足以安慰人,结果话音方落就看见邵经略一言难尽的表情,他似乎想要说什么,几次张嘴都没有将话说出口,最后用力咽了咽口水。
穆则奇怪地看了他一样,随后瞧着荀还是已经起身擦手,确定那边事情已经完毕,这才走上前:“阁主,属下来迟。”
“嗯。”荀还是应了一声,一根一根擦着手指上的血痕,将那块手帕扔到了地上。
穆则没用荀还是多说话,手起刀落直接解决了还在抽搐的人。刀刃离体的瞬间,穆则看清了躺着人的身份——戴涟。
穆则瞳孔一震,怪不得方才他和邵经略说阁主不会伤害自己人时,邵经略表情一言难尽,如今这个被削了腿肉的可不就是自己人?
不过他很快就恢复,紧接着听荀还是道:“这里天枢阁的人不止戴涟一个,其余人不知道藏匿在何处,找出来。”
“是,找到之后需要带到您面前吗?”看着戴涟的样子,穆则觉得荀还是应该是想要问些事由,结果荀还是只答了他两个字,“杀了。”
这次穆则没再惊讶,也没有迟疑,即便天枢阁听命于皇帝,荀还是都是名义上的主子,即便荀还是平时看起来对这些人明争暗斗勾心斗角不上心,但是舞到他面前,那就是该死。
今日到此已经够折腾了,荀还是只觉得安静了好久的五脏又开始翻腾,喉咙里也带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