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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上,示意他莫要再执著于此。

“张公子这是与朋友一同前来?”

张回似乎有些紧张,眼神不知该落向何处,最后侧过身面朝着柜台,看着里面展示的各种酒坛道:“是,没想到能在此偶遇您。”

张回昨天晚上确实吓得不轻,回去过了一晚上才堪堪回过神,因着丢了魂儿的样子太明显,今天一早就被两个朋友叫出来,不成想在这里会再次碰见荀还是,更没想到自己再次见到这人时并没有想象中的害怕,反而原本沉寂下去的心又开始跳动不停,即便明知道应该跟荀还是保持距离,却还是不受控制地走了过来,想要跟他说说话,哪怕只是一句没什么营养的寒暄。

荀还是对此不以为然,既然对方不觉得别扭,他便也坦然:“今天天好,出来逛逛也是不错。”

张回“嗯”了一声,其实两个人真没什么可聊的,但是张回不走,荀还是还在等酒,一来二去就这样不尴不尬地相处着,好在很快掌柜的拿了两个小酒坛出来。

“哎哟今天太忙了,伙计们忙不开。”掌柜的将小酒坛放在桌子上,“说来公子近日脸色看起来比前些日子来的时候更差了,可曾好好调理过身子?若是身体不好可要少喝点。”

荀还是总来这间店,每次都是拿两小坛酒,时间久了跟这位掌柜的熟识起来,倒也是能聊上几句。

荀还是拿出银子递过去,笑道:“吃着药呢,您没闻着我身上一股子被药汤腌出的苦味吗?”

张回站在一侧听见这话一愣,紧接着小声地吸了吸鼻子,隐约透过满屋子的酒气闻到了一点药的味道,旋即他又想起盛传的言论——天枢阁阁主荀还是只剩下几年的活头。

此念头一出,张回猛地转头看向荀还是。

光线在他周围勾勒出一个耀眼的轮廓,说话时眉眼含笑,漂亮的不似人间该有的样子,然而他脸上没有丁点血色,脖颈上青色的血管像是小蛇一样清晰地布在皮肤下。

当真是又瘦又虚弱,哪里像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头。

张回心脏一紧,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几次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找不到自己置喙的立场,他只能安安静静地听着荀还是和店掌柜闲聊。

是了,店掌柜都能闲聊几句,他却笨的找不到话题,怪不得所有人都说他只会死读书,从前没觉得死读书有什么不好,可此时此刻,他却无比痛恨木讷的自己。

“哟,那您可得好好养着,这酒要不……”眼看着掌柜的就要将酒拿回去,荀还是眼疾手快地抢过来,故意板着脸道,“那可不成,银子我都付了,您还想抵赖不成?”

掌柜的也就是这么一说,开门做生意的哪有将客人拒之门外的道理,见此哈哈一笑,收了银子道:“那您可得好好吃药养身子,下次您要来若是气色更差,我就真不卖了啊。”

荀还是笑笑没有应,一转头发现张回还在,讶异地看着他。

此时荀还是跟先前瞧见的又不一样了,除了惹人的模样以外,和传闻相悖,染了生活气息的样子让张回原本就不安分的心跳得更快了,耳朵里充斥着“咚咚”声响,直到有人唤他才猛然回神。

张回下意识转头,就见他的两个朋友站在二楼看向这个位置,催促他赶紧带着酒上楼,但见着他在跟别人一起,那声催促只说了一半戛然而止。

张回对着二楼点了下头,再回头时见着荀还是已经拎着两坛酒准备离开,他赶忙开口道:“大人您这就要走吗?”

“嗯?是啊。”荀还是不解地看向他,礼貌地笑了笑,“我不常在东都,许久未曾见过张大人,替我向张大人问好。”

荀还是说的是宝文阁学士张闻天,张回的父亲。

张回点点头,十分郑重道:“我会将话带到。”

荀还是原本只是客套话,听见这话后先是一愣,随后噗嗤一下笑出声,摇摇头道:“我只是客气一下,张公子还是不要回去提到我比较好,容易挨骂。”

说完他摇摇头,又跟掌柜的说了两句话便离开,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