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既不能收回就只能等消息。
“还有,荀还是跟孤说,父皇刻意留有时间让孤对其动手,这一步有些不太明白。”
梁和昶疑惑。
景言峯摸着下巴:“孤不确定他是不是刻意使诈,他说之所以这段时间父皇没有给他指派任务,让他在京都休息便是给孤留有间隙,这一句梁大人怎么看?”
梁和昶沉默良久,看着水壶上的热气:“会不会……皇上刻意试探殿下,想看您有没有反的心。”
话出口后他自己也是一惊,但是一想到二皇子才四岁,便又觉得这不太可能,若是真想废了太子不需要这么多周章,寻个由头废了就是。废太子简单,然二皇子太小,皇上这些年身子也不如从前,大病小病一直不断,若遭逢不测,新君年幼很容易大权旁落,江山到时候归于谁姓可说不准。
这也是为何景言峯小动作不断,皇帝却一直没有真的下狠手的原因。
“也许,皇上是想借着荀还是的手试探下殿下的深浅,毕竟皇上早就不满荀还是,下毒这事儿都能做得出,便是让荀还是当一块试金石。”
景言峯撩开一侧的帘子,看着外面密集的雨幕,马车滚在青石板路上,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箭已在弦,不得不发,无论父皇是什么心思,荀还是都必死无疑。”
沉吟片刻,景言峯突然开口:“老鸨已经没用了,还得找个另外一个人管理永极楼,水儿那事处理干净点,这老鸨也真是活得太过自在,不知道收敛,盖棺定论的事情非要闹到衙门,许南蓉那边也解决好,绝对不能给焦广瑞站到我们对立面的机会。”
“臣明白。”
“还有你那女儿……”
梁和昶一惊,赶忙递话:“已经安排在城外一间比较偏僻的寺庙,在那边暂住不会回来,您放心,绝对不会节外生枝。”
*
大雨倾盆,将整个东都城清洗了一遍,树上刚刚缀上的花骨朵敲落了一地,可惜尚未绽放便糜烂一片。
荀还是出门匆忙未曾带伞,身后跟着的两个人也不是细致的人,以至于三人往回走时个顶个狼狈。
因着大雨街上几乎无人,偶尔有经过的也是快速跑掉,便显得三人过于格格不入,精神失常般在瓢泼大雨中闲庭信步。
眼瞧着这路才走了一般,卓云蔚忍不住道:“阁主您最近身体不适,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别淋了雨加重病情。”
春雨落在身上异常冰冷,带着侵入骨髓的寒意。
荀还是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意有所指道:“无碍,不过一场雨罢。”
卓云蔚想说的其实是风寒,然而荀还是语调又有些奇怪,像是回答,又好像自说自话。
这话他听不懂,但是穆则听懂了。
穆则抿着嘴,盯着荀还是的背影尝试着想要再劝一嘴,可话都已经到了嘴边,耳朵一动,突然在噼啪的雨声里听见了别的声音。他猛地踏前站到荀还是身侧,周身警戒,低头唤道:“阁主。”
“嗯。”荀还是应下,没有多言,转头看向卓云蔚,“让你待在宅子里待了这么长时间,武功可曾懈怠?”
“不曾。”卓云蔚下意识答到,他本想以为荀还是是想考问武学,但话音停歇的空档,同样听见了雨声中的不对劲,半眯起眼睛,看了眼另一侧的穆则。
穆则同样看见他,目光触及的一瞬,手摸向腰间——他们这些人配着长剑出入各处多有不便,便用以软剑别在腰间,寻常时候看不出来,关键时候又能派上用场。
这个习惯整个天枢阁的人都有,除了荀还是——天枢阁的人都知道荀还是寻常不佩剑。
零碎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穆则嗤笑一声道:“真是没完了,听说阁主在回来的路上便多次遭伏,到底是天枢阁阁主的名头不如从前了,还是您荀还是这三个字不够骇人了?”
卓云蔚一脸麻木地看着穆则。
穆则很少会开玩笑,大多时候僵着一张脸,说什么话都像恐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