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需要的话再叫你们。”
姑娘虽说依旧有些不情愿,但没再坚持,道了声谢,拿着钱袋出去,不一会儿便有小厮又上了几壶酒。
雅间里只剩下两个人,荀还是给自己倒了一杯,见着谢玉绥的杯子空了,给他也满上,自然而然地接上之前的话:“我有时候不懂,人为何要来这个世界上走一遭,就是为了遭罪的吗?人生来是不是就带着罪孽,多做一件好事就赎一份罪,反之就是给下一辈子增债。”
“不对,也不全然是这样,我这种人估计不会有下辈子。”他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细长的手指上满是薄茧,他记不清这些薄茧是何时出现的,但是这是陪伴他最久的东西,“你看着这双手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其实脏得很,又脏又臭。”
“你喝多了。”谢玉绥推翻了自己先前的念头,这人哪里是酒量好,不过是面上掩饰的好,看不出破绽罢了。
荀还是笑了笑:“你说是就是吧。”
他伸了个懒腰,舒舒服服地靠坐着,看着楼下水儿姑娘还在卖力的表演,不时对着宾客眨眼,将好多人的魂儿都勾了去。
宾客们吹着口哨,看来今天都要大花一笔了。
“难得来一趟,即便王爷对此不感兴趣,就当看个热闹放松一下吧。”
原本还在闲聊的话音因着谢玉绥那句“喝多了”有所中断,荀还是突然没了讲下去的兴致。
荀还是讲的这些还是比较上得了台面的东西,而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只会更加污秽难听,他不打算说,也不觉得说出来有什么必要,没人会关心他过去多惨,人们只知道荀还是十恶不赦,欲杀之后快。
世间盛传天枢阁阁主荀还是睚眦必报,十分记仇,惹不得,但没人关心这些“惹不得”背后究竟是怎么个经过。
从前那些往死里灌他酒,恨不得往他嘴里倒一些见不得光的药,想要将绑在房间里行不轨之事的人,坟头草都能有一人高了。
荀还是自认并不记仇,因为他有仇直接报。十六七的荀还是,在从醉酒里情形出来后,提剑杀光了那个酒局上的所有人,如今他已经二十七岁,再也不会有人敢对他动歪心思。
这会儿雅间里没了旁人,荀还是将面具拉到了一侧,遮住小巧的耳朵,嘴里不知道哼着什么曲调,半垂着眼皮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十足十一个来青楼吃花酒的纨绔。
“可惜我的宅子里没有女眷,我又不常在东都,不然倒是将这个水儿姑娘买回去,每日跳舞唱歌也是很不错的。”看着下面已经有人开始报价格,荀还是顺嘴说道。
“你倒是会享受,即便不常在却也可以买,闲暇的时候叫人出来唱唱跳跳岂不也好?”
“不好。”荀还是摇头,“花还是要开在阳光下,即便这里的日头太毒,总比死在阴暗的角落里强。”
“你怎知她喜欢的是毒日头,而不是阴凉地角落?”
荀还是眯着眼睛没有接话。
二楼一排雅间已经有好几处点上了蜡烛,价格也已经叫到了几百两,老鸨在一侧笑开了花。
俞嘉平正抱着一个姑娘跟着起哄,在一人叫到二百两时,他直接在后面接了一句:“三百两黄金。”
“真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啊。”荀还是感叹。
与此同时,另一处一道话音与他的话精准地重合到了一起。
“春宵一刻值千金,既是千金,岂能用区区百两薄待了美人?我出一千两黄金!”隔壁的雅间传出一男子的声音,声音本不大,却不知怎么的压过了楼下的闹哄哄,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众人整整齐齐地抬头看向雅间。
此话一出,全场静谧。
荀还是刚刚还昏昏欲睡的样子瞬间消失,他拄着下巴眼睛瞥向另一侧雅间的方向,似乎能透过层层遮挡看见里面的人一般。
荀还是此时后脑勺对着谢玉绥,自然也没看见谢玉绥探究的眼神。
先不说一千两黄金,就先前俞嘉平所说的三百两黄金都不是一般家境能出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