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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着嘴角,吹了一个无声的口哨,身影一闪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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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树梢,太阳西沉,一辆马车咕噜噜地从一条小路驶了出来。
赶马车的人一脸灰扑扑,阴沉着脸嘴上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什么,他眯着眼睛,透过几根树杈看见城门时一口气没憋住险些嚎出来。
好在旁边还有人拉住他,转身对着马车里道:“爷,东都到了,我们现在直接进城吗?”
“不急。”回他的不是意料中沉着的声音。
那声音轻飘上挑,最后一个字抻着点长音,勾得人心痒痒。
话音虽软,听见的几个人却不敢将他归于软柿子。
廖庐和邬奉同时收声,紧接着马车里的人再次开口,话却不是对着二人。
荀还是扬声道:“诸位既然都跟到城门口了,还不准备现身吗?莫不是要等到进了城再动手?天子脚下,我竟不知有人如此大胆。”
马车内,荀还是捧着手炉,半眯着眼睛,看起来懒洋洋的。
四周依旧很安静,没见得有什么人,似乎一切都是荀还是臆想。
马车内除了谢玉绥外还有路上捡到的李兰庭。
李兰庭不知道什么情况,乍一听着这位荀公子说话时吓了一跳,端坐着等了会儿也没听见动静,张张嘴刚想问是不是误会了,结果嘴皮子刚动,就见荀公子手法极快地摸向谢玉绥脖颈一侧,再收手时指间夹着两根沾了不知何物的银针。
荀还是睫毛微动,看着谢玉绥明明死里逃生却无甚表情的样子,笑道:“我这人有两个毛病,一是做事随性,我觉得该死的一个都不留,二嘛,便是护短。”
“我的人,别人一根头发都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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