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愿地开口:“昨日...是我冒犯了小殿下,请小殿下恕罪。”
谢玉阑眨了眨眼,有些无措地看向谢临沅。
他天性纯善,见周崇被逼着低头,心里反倒有些不忍,刚想开口说无碍,却被谢临沅轻轻捏了下手心。
“周公子,”谢临沅声音不疾不徐,“你昨日做了什么,不妨自己说清楚。”
周崇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他张了张嘴,却在谢临沅平静的注视下,气势一点点萎靡下去。
“我...”他咬了咬牙,“我昨日抢了小殿下的兔子,还...还推了他。”
“还有呢?”谢临沅问。
周崇脸色更难看了:“还...还嘲笑他要和兔子成亲...”
谢玉阑听到这里,耳尖微微发红,低头摸了摸兔子的耳朵,小声道:“没、没关系的......”
周显见状,立刻堆起笑容:“小殿下宽宏大量,不记小人过,实在是……”
“周尚书,”谢临沅打断他,唇角微勾,眼底却无笑意,“令郎既然知错,本宫也不会追究。不过...”
他顿了顿,“若再有下次,就不是一句道歉能解决的了。”
周显额角渗出细汗,连连称是。周崇站在一旁,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待谢临沅带着谢玉阑离开后,周崇终于忍不住,一把甩开父亲的手:“爹!我凭什么要给那个傻子道歉?!”
“闭嘴!”周显压低声音呵斥,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确认无人后才拽着儿子快步走出宫学。
直到上了自家马车,周显才沉下脸来:“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坏了大事?”
周崇不服气地撇嘴:“不过是个冷宫出来的傻子,谢临沅至于这么护着吗?”
周显冷笑一声:“傻子?你可知道,如今皇上对大皇子愈发器重,二殿下在朝中的处境已经越来越难了。”
他眯起眼睛,声音压得更低,“那个谢玉阑,说不定就是大皇子故意放在身边的一枚棋子。”
周崇一愣:“什么意思?”
周显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意味深长地说:“你可知晓,谢玉阑的生母宁庶人当年是因何被打入冷宫的?”
周崇摇头。
“巫蛊,”周显缓缓吐出两个字,“她诅咒贵妃娘娘流产,证据确凿。可如今看来...”
他冷笑一声,“这证据未必就那么干净。”
马车碾过青石板路,周显的声音混在辘辘车轮声中,几不可闻:“宁庶人和沈贵妃定有间隙,如今谢玉阑出现,你说...大皇子心里在想些什么?”
周崇明白过来周显话中的意思:“爹的意思是...”
周显抬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所以你近日安分些,别再招惹那个傻子。”
宫殿中,谢玉阑抱着兔子,时不时偷瞄谢临沅。
“想问什么?”谢临沅翻着书卷,抬眸看向谢玉阑。
谢玉阑犹豫了一下,小声道:“周、周崇是不是...很讨厌我?”
谢临沅抬眸看他:“为何这么想?”
“因、因为...”谢玉阑低头揪着兔子裙子上的花边,“他说、说我是、是傻子...还、还抢兔子...”
谢临沅放下书,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他若再敢欺负你,我就让他去扫马厩。”
谢玉阑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谢临沅看着他笑,忽然问:“昨日出宫,开心吗?”
“开、开心!”谢玉阑用力点头,"糖、糖人好吃,兔、兔子衣服好看,酒楼的、的鱼也...”
他掰着手指细数,突然想到什么,声音低了下去,“就、就是不、不能和、和皇兄成、成亲...”
谢临沅失笑,伸手弹了下他的额头:“整日就惦记这个。”
谢玉阑捂着额头,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谢临沅被他看得心头微软,正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