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反握住了谢临沅的手,力道坚定。
“是,都过去了。”谢临沅低头看他,眼底有着同样的感慨,更多的却是释然与满足,“从今往后,我是你的。”
谢玉阑伸出手,抱住了谢临沅的腰身,轻轻在谢临沅身上蹭了蹭,同样说道:“我也是哥哥的。”
谢临沅喉头滚了滚,他捧起谢玉阑的唇,吻了下去。
谢玉阑仰着头,抱着谢临沅腰身的手收紧,几乎要溺死在这个亲密无间的吻里。
等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因着冠礼的事情,谢临沅早已命人将太子府中的池畔布置一新,并屏退了闲杂人等。
池水映着漫天星子与岸边悬挂的彩灯,波光粼粼,如梦似幻。
“哥哥,这是要干什么?”谢玉阑问。
从宫中出来以后谢临沅带着谢玉阑在城郊外各种新奇的地方玩了一圈,谢玉阑本以为今晚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了。
“今日也是七夕。”谢临沅淡淡说道。
谢玉阑自然知道今日也是七夕。
“这是要放花灯吗?”谢玉阑记得以前谢临沅也带自己放过。
“对,”谢临沅颔首示意站在一旁的侍女,“将花灯拿过来。”
“喏。”
侍女奉上两盏精致的荷花灯,花瓣层叠,形态逼真,中间小小的莲蓬处可以放置灯烛。
谢玉阑拿起一盏,又取过旁边备着的细毫朱笔,略一思索,便俯身,极其认真地在洁白的花灯花瓣内侧,画了起来。
他的画技算不得精湛,但笔触细腻专注。不过片刻,两个歪歪扭扭、却亲密地依偎在一起的小人便跃然而出。
一个小人稍高,穿着玄色袍服,一个小人稍矮,穿着月白衣衫,两人的手紧紧牵在一起。
画完,他脸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偷偷瞄了谢临沅一眼。
谢临沅一直静静地看着他画,此刻眼中漾满了温柔的笑意。
“这画的何人?”他问道。
谢玉阑捏着花灯的手收拢:“哥哥肯定看出来了。”
“想听玉阑亲口说。”谢临沅用唇瓣如蜻蜓点水般亲了亲谢玉阑的脸颊。
谢玉阑拿起花灯把画的那侧怼道谢临沅眼前:“画的是我和哥哥。”
“知道了。”谢临沅笑了起来。
他接过谢玉阑手中的朱笔,在自己的那盏花灯上,挥毫泼墨。
他的字迹一如既往的风骨峭拔,银钩铁画,在上面写下了一句诗: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是诗经里的一句话。
这并非多么新奇的诗句,却是在这订婚之夜,最古老也最郑重的承诺。
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谢临沅将小小的灯烛放入莲蓬,点燃。谢玉阑也学着他的样子这么做。
温暖的烛光透过薄薄的花瓣散发出来,映亮了其上稚拙的图画与深情的诗句。
他们一起俯身,将两盏承载着彼此心意的花灯,轻轻放入池中中。
花灯晃晃悠悠,随着微澜的波光缓缓向池心漂去,融入了漫天星光与璀璨灯影之中,仿佛两颗紧紧相依的心。
谢临沅伸手,将身旁看得入神的人揽入怀中,在他发顶落下一个轻吻。
夜色温柔,星河长明。
谢玉阑望着远去的花灯,声音轻缓却坚定,“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对吗?”
就像灯上的画,就像灯上的诗。
谢临沅握住他微凉的手,十指紧扣,目光追随着那两盏渐渐模糊的灯火,声音低沉而笃定,如同誓言:
“自然。今生,来世,生生世世。”
谢临沅的回答烙进谢玉阑心底最深的地方。
生生世世这个词太久远了,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不知为何,谢玉阑就是觉得谢临沅能做到。
谢玉阑想。
纵有尘世千般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