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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后他好像睡着了。

谢玉阑坐在床上,眨了眨眼睛。

皇兄呢?

还没等谢玉阑思考好,外面的吵闹声再次响起。

谢玉阑皱着脸,外袍都没披,只穿上鞋子就走出了卧房门。

刚踏出卧房门,就看见几个侍卫正围在一颗树前。

谢玉阑偏头看向站在一侧的锦瑟和云袖,问道:“这、这是在、在干、干什么?”

锦瑟回道:“太子殿下吩咐将这棵树砍了。”

“还有殿下您后院那棵树。”云袖补充道。

是那两棵看上去像人影的树吗?

谢玉阑没想到皇兄把这个也放在了心上。

他抿唇,眼睛里闪着亮亮的笑意,回道:“知、知道了。”

谢玉阑看着那些侍卫砍下那个桃树,木屑掉了满地,木头落在地面上发出厚重的声响。

“怎么在这?”

远处传来谢临沅温和的声音,谢玉阑回头,就见谢玉阑朝着自己走来。

谢临沅看着站在门口的谢玉阑,眉头微微蹙起,他快步走到谢玉阑身侧,揽住人的肩头,询问道:“怎么不穿衣裳?”

“忘、忘了,”谢玉阑揉了一下眼睛,“刚、刚被、被吵、吵醒了。”

谢玉阑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指向院中的桃树。

谢临沅顺着谢玉阑指着的方向看去,心下了然,他前日就吩咐孟九尘找人将那两棵树砍了,免得日后再吓到谢玉阑。

“回去把衣裳穿上。”谢临沅低声说道,把人揽在怀里带进了卧房中。

谢玉阑乖乖在屏风外换上衣裳,走出去就发现谢临沅坐在镜台前。

“过来。”谢临沅唤道。

谢玉阑走了过去,就被谢临沅按在木凳上。

男人打开一个木盒,拿出一块杏脯放在谢玉阑唇边:“吃点,皇兄给你束发。”

谢玉阑伸出手接过,小口小口嚼着。

晨光透过窗棂在梳妆台前洒下一地碎金。

谢玉阑手里攥着半块没吃完的杏脯,糖霜沾在指尖也浑然不觉,只顾盯着铜镜里那个站在他身后的人影瞧。

谢临沅今日没有束发,墨发随意披在肩头,衬得一身月白常服愈发清朗。他拿起镜台上的紫檀木梳,梳齿轻轻探入谢玉阑睡了一夜有些蓬乱的长发里。

“嗯”梳子勾住一缕打结的发丝,谢玉阑缩了缩脖子,发出小动物似的轻哼。

“别动。”谢临沅按住他单薄的肩膀,另一只手却放得更轻。

他耐心地用手指先捻开那处缠结,指腹无意间擦过对方敏感的耳后皮肤。

谢玉阑轻轻一颤,耳廓上的痒意贯穿了他的全身。

谢临沅恍若未觉,只将注意力集中在手中如瀑的青丝上。

掌心的发丝细软得出奇,握在手里像一捧凉滑的墨绸,缠绕在指间时有种难以言喻的亲昵感。他仔细地将所有打结处一一理顺,动作流畅而轻柔,仿佛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谢玉阑的发丝间残留着昨夜烧的安神香附着的淡淡气息,混合着谢玉阑身上特有的干净味道。只要谢临沅微微俯身,这气息便无声地将他笼罩。

待把谢玉阑的发生彻底梳通后,谢临沅没有立刻束发,而是再次用木梳一遍遍地从发根梳到发尾。

谢玉阑的身子渐渐放松下来,他本就是被吵醒的,瞌睡虫还在脑海里停留,被这么轻柔地梳着头发,他的眼皮也开始一下下地打架,攥着杏脯的手松松地搭在膝上,仿佛舒服得快要睡过去。

谢临沅看着镜中那人昏昏欲睡的乖巧模样,唇角无意识地扬起一个极浅的弧度。他取过一旁备好的银白色发带,小心地将长发拢起,束成一个不高不低的马尾。

束发时,他的指尖再次不可避免地擦过谢玉阑的后颈。那里皮肤细腻温热,谢玉阑似乎被痒得缩了一下,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脑袋下意识地追着那点温暖的触感,轻轻蹭了蹭谢临沅还未完全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