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贺平乐拎着那五坛四季酒的箱子从车里出来,拒绝了车夫的帮忙,自己拎着再入王府,却没去后院,而是直接把酒搁在门房就走了。
秦砚在书房中看禁军处的卷宗册,书房外传来敲门声,老管家拎着一坛酒走入,秦砚抬眼看了看,那熟悉的酒坛子成功让他把卷宗册放下,问道:
“此时送酒来作甚?”
老管家喜气洋洋道:“贺小友去而复返,给您送酒来了。”
秦砚心尖一麻,脱口而出:“让她进来。”
老管家摆手纠正:“不是不是,她放下酒又走了。”
“是门房不让她进吗?”秦砚从书案后走出,一副要追出去的样子。
“不是!”老管家慌忙拉住他,秦砚这才反应过来:“她放下酒就走了?”
“对啊,放下就走了。”老管家无奈道:“老奴就是来告诉王爷一声。”
秦砚转身回到书案后坐下,蹙眉问:“她没留话?”
“就说了让门房送去给王爷,其他没有。”老管家如实道来。
秦砚鼻眼观心,重新拿起卷宗册,凝视书册片刻后道:
“我知道了,收起来吧。”
老管家见王爷心情有些低落,他也不知怎会如此,原本是想来告诉王爷这个消息让他高兴一下的。
秦砚等老管家拎酒告退后,才把手中卷宗册烦躁一抛,端起手边茶水喝了一口,想起多年前她怀揣刚出锅的糖芋苗给他送来时的样子。
如今时移世易,她眼里有了别人,就再不与他亲近了。
眼里……有别人?与他何干?
不过就是觉得前后有落差,他习惯了平乐对他好,一时有些不适应罢了。
用这番话成功把自己说服,秦砚收敛心神,不再去想其他,默默等待这种异样感觉的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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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禁军处演武场。
两道身影在沙地上比试,周围不时传来叫好的声音,因为比试中的一道身影飞快地将另一道身影摔倒在地,以绝对的优势取得胜利。
那被摔的是南衙禁军十六卫将军的左千牛卫吴将军,另一个则是康平王秦砚。
秦砚十六岁就在禁军,四年之久,这些将军的面孔好些都很熟悉,后来中毒后,禁军便一直是太子在监管,说是监管,其实与放任差不多,并不是太子不想管,而是管不了,统领武将与文臣不同,武将须得有实打实的能力才叫人信服。
禁军被放任了好几年,南衙北衙已经在无形中分出好几个派系,大多以十六卫将军为首,现在被秦砚摔得鼻青脸肿的吴将军就是其一,不仅仅是他,从早上开始,秦砚已经连摔五个卫将军,校尉超过十人,而禁军中有想挑战秦砚的也可以,不过须得先过方连胜与韩幸之那关,若过不了关,便没有资格与康平王交手。
韩幸之与方连胜见秦砚胜了,一人上前送水,一人上前送毛巾,秦砚喝了口水往剩下未上场的为将军们扫去一眼,几人下意识低头避开秦砚的目光。
冷哼一声,秦砚回了教头营帐。
方连胜与韩幸之紧随其后,快要到营帐前,两人被右卫将军刘三抖和左威将军唤住。
“二位请留步。”刘三抖说:“我们有事想请教。”
两人对望一眼,方连胜问:“请教不敢,两位将军有什么尽管问。”
“哎,好。”刘三抖拱手谢过二人,用手掩着唇,神秘兮兮的凑近二人小声问了句:“我们想问二位的是,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惹得王爷不快,若是有的话,还请明确告知,咱哥儿几个改就是了。”
他们起先确实有轻视康平王的心思,毕竟离开禁军好几年了,这些年又是拖着病躯,应该不可能像从前那般强悍,谁知道,坏就坏在‘应该’两个字上。
康平王还是那个康平王,冷酷暴躁更胜从前。
两天下来,把禁军上下整得是人仰马翻,本以为人海战术和车轮战总有胜算,可架不住康平王不要命,能在禁军当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