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绝望死讯(3 / 4)

清楚,芷兰怎么会被歇芳楼的人带走?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大人,此乃鄙人御下无能……”

冉兴文显然惶恐许多,低声了些。

“只是州中各县这几处花楼都是苏老爷支持的产业,鄙人曾数次遣下约束,可……那些异邦人狐假虎威,您当年在沙口县的时候,应当是深有体会的。”

苏苍愤然将木桌拍得震声一响:

“是,我进京搏了功名后第一时间调回来,就是为了救出芷兰!当年我一介布衣,说话做不得数,如今官拜按察使,竟也要看异邦的脸色?!”

“您误会了,有您代苏老御史发令除恶,正是鄙人一直期待的结果。”冉兴文道,“鄙人稍后便将您的命令传下去,整顿州内秦楼楚馆。”

“愚蠢!谁让你动那些花楼了!”

苏苍毫不客气地怒斥。

“我只叫你看好那些安达人,叫那个安达王子少打芷兰的主意!”

“……是,来来来,大人喝酒。”

谢见琛颇有眼力见地跟着举杯,只消浅抿半口,佳酿的香气便萦绕唇舌。他不擅饮酒,直被熏得头痛。

从二人的谈话中他可以推断出:安达王子栖身歇芳楼,对顾芷兰生起非分之想,而这按察使苏苍虽与顾芷兰互生爱慕,可出身的苏家并不简单,似乎与州中的花楼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安静如鸡地听了半晌,他反倒对冉兴文颇有几分好感——身居州同却并无半分官老爷架子,平易近人且数次为自己解围。见苏苍如此霸道地斥责冉兴文,或多或少都有些为他抱不平。

只不知这山高皇帝远的安云州,到底还有多少盘根错节的治理潜匿水下?

餐席在并不算和谐的气氛中结束,苏苍在确认谢见琛与顾芷兰并无什么特殊关系后,也懒得再过多关注他。

……

谢见琛自冉兴文府中步出后,漫无目的恍惚兜转许久,最终赶在日落前,拿出身上所剩无几的银两买了一沓厚厚的纸钱,回家默默烧了起来。

“给爹娘烧钱时,还是你在一旁陪着我呢,怎么如今你也来讨这钱了?”

他单膝点地,蹲在火盆旁故作轻松调侃,只是眼底却生不起丝毫笑意。

“喏,这些钱,到了地下可劲儿花,不够再托梦找我要。”谢见琛朝火盆撒着纸钱,“还没发俸禄,别嫌少啊。”

忽而胸口一痒,谢见琛伸手探去——半串干瘪的桂花竟还藏在身上。

八月十五的桂香犹自萦绕鼻尖,为自己簪花之人却已不在人世。

飘起的灰烬扑进眼眶,少年再也无法强颜欢笑,压抑的麻木情绪轰然破碎,终于后知后觉哽咽出声。

“你可千万别忘了托梦找我啊……”

心痛如刀绞,他意识不到这份并不清白的情感,只是猝然发觉,十余年来的嬉笑怒骂、风光落拓,竟都有某个人参与其中。

他消沉地将头埋在臂间,神魂浸没在空旷的孤寂中,就连夕阳沉入地面也浑然不觉。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似有还无的女人哭声飘到他耳畔。

夜风本就阴冷,谢见琛被激得打了个寒颤。可就在这时,“哐”地一声异响自合该空无一人的房中传来,在这个幽寂的夜里格外惊心。

……难道家里当真进鬼了?

不会这么倒霉吧???

谢见琛一直对闹鬼的传言持怀疑态度,既然这“鬼”主动找来他头上,无论是真是假,他都要亲眼瞧个明白。

这样想着,他蹑手蹑脚走近家门,骤然将门推开的同时抽出长剑:

“谁?!”

无人应答。

老旧的窗子不知何时大敞开来,冷风呜呜倒灌着,流淌一地苍白月色。

房内一片寂静,房外鬼泣声声。

谢见琛一只脚跨过脱了漆的朱红门槛,神经紧绷做一根细细的弦。

不过抬眼扫视的功夫,他的脚下却不知何时出现了两道长长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