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性,虽然他知道他只能陪她走一小段路,却还是忍不住生出一点奢望,万一他能陪她走得很远呢?万一他能长久地参与她的人生呢?哪怕不是以恋人的身份,他也想在她的身边拥有一席之地。
所以他要牢记她的梦想,万一他能帮她实现呢?
人生波诡云谲,谁都说不好明天会发生什么。
“我也没见过海,”路星川说,“等高考成绩出来以后,我们一起去看海吧?”
施南笙明知做不到却还是一口答应,又反过来问:“你呢?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是一条没有梦想的咸鱼,”路星川自我解嘲,“活一天算一天。”
“这样也挺好的……”说到一半,施南笙又打了个呵欠。
路星川觉得她打呵欠的样子可爱极了,笑着说:“好了,不聊了,赶紧睡觉吧,再不睡天都要亮了。”
施南笙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紧接着往他怀里钻了钻,他身上好热,像个人形暖宝宝,他的怀抱既温暖又安全。
路星川抱着她,很快就心满意足地睡去。
……
噩梦没来打扰,施南笙这回是被热醒的。
她和路星川依旧保持着入睡时的姿势,如胶似漆地黏在一起。
藉着小夜灯的微光,施南笙凝视着路星川沉静的睡颜,蓦然惊觉,她好像喜欢上路星川了。
忘了哪位作家在哪本书里写过:「到男人心里去的路通过胃,到女人心里的路通过荫道。」3
难道真是这样吗?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那种陌生而浓-烈的情感正在她的心里悄然滋生,像某种外来入-侵物种,当你察觉它的存在时它已泛滥成灾。
然而,然而……造化弄人。
施南笙轻轻地吻上了他的唇,他顷刻就醒了,昏昏沉沉地回-应她。
施南笙前所未有地心潮翻涌,她在路星川怀里翻个身,声如蚊蚋:“路星川,进-来……”
……
这一次路星川足足坚持了半小时之久,最后他和施南笙在同一时刻共-赴巫-山。
过了好久,路星川才平复下来,他亲了亲施南笙汗津津的后颈,哑声说:“刚才有一瞬间,我觉得我快死了……这个晚上,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我也是。”施南笙的嗓子也哑得不像话。
“渴了吧?”路星川说,“我去拿水。”
“等等,你先别出来。”卷纸就在枕边放着,施南笙先拽了几节递给路星川,又拽了几节自己用,“好了,出来吧。”
路星川缓缓退出,坐在床边简单擦了几下,套上一条短裤,出去倒水。
等路星川拿着矿泉水回来,看见施南笙正在穿衣服,他的心里即刻盈满不舍:“你要走了吗?”
“嗯,”施南笙套上t恤,“天快亮了,我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就该去便利店接班了。”
“我送你回家,”路星川放下水瓶,也开始穿衣服,“再陪你去便利店。”
“不用了,你昨晚都没怎么睡,再睡会儿吧。”
“我不困,我现在精神得能跑三千米。”
施南笙搂住他的腰,头一回对他撒娇:“我说了不让你送就不让你送,你听不听我的话?”
路星川毫无抵抗力,乖乖点头:“听。”
施南笙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作为他听话的奖励。
路星川说:“那我送你下楼总可以吧?”
施南笙拒绝:“不可以。”
等施南笙绑好鞋带站起来,路星川从桌上拿起那个小蓝盒,递给她:“别忘了你的礼物。”
施南笙犹豫了下,伸手接住:“那根粉红丝带呢?”
桌上没有,床上也没有,最后在床底下找到了,应该是被风扇吹进去的。
路星川捡起来看了看:“粘上灰了,扔了吧。”
“别扔。”施南笙伸手拿过来,直接塞进了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