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一拳砸他脸上。还有导演,导演这狗东西真是狗仗人势,来之前好话连篇,来了之后就变了一副嘴脸。”
夏暖面无表情地喝了口水,随后往嘴里扔了几颗葡萄味的薄荷糖,嘴里发出咔哧咔哧的声音。
王忆黛还在那里愤慨:“还有嵇老师,他是怎么回事,既然投资商是他叔叔,怎么不早点告诉你。”
夏暖脑海里闪过嵇勉的表情,忽然又想到了前几天她和嵇勉刚见面,两人聊天的时候,嵇勉的神情。
怪不得他那时候停顿了那么长时间,当时还以为是自己太敏感了,没想到居然还真有隐情。
夏暖长叹了一口气,她把自己摔到床上,瞬间陷入柔软的床铺之中:“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晚上七点,嵇勉站在门外,敲了敲夏暖的门。
夏暖从猫眼里看来来人,冷着脸打开了门:“你来干什么,徐总的侄子。”
嵇勉挺拔的身姿僵硬了一瞬,整个人笼罩在一种沉郁的氛围中,他苦笑了一下。
“阿暖,我真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我叔叔他投资这场电影,最开始也隐瞒了我,我也是在前几天改剧本的时候才知道,投资这部电影的那家娱乐公司,居然是我叔叔旗下的。”
嵇勉抿着唇,薄唇紧抿,唇角微微下压,透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愧疚,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是靠关系才得到了这部电影的男主角,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
“虽然事实证明,我的确是靠关系才上位的。”嵇勉轻嘲地笑了一下:“对不起,阿暖,我不该瞒着你。”
夏暖的神色渐渐回暖,但眉间依旧带着些许愠色:“我暂且接受你这个解释。”
徐荣树是嵇勉的亲叔叔,妻子几年前去世了,至今没有孩子。嵇勉的双亲在他十岁那年去世了,可以说徐荣树一直照看着嵇勉直到现在,甚至连遗嘱的继承人写的都是嵇勉的名字。
距离剧组最近的一家五星级酒店。
侍者领着夏暖走进包厢,嵇勉推开房门,侧身让夏暖先进去。
两个人在包厢里坐了一会儿。约定的时间是晚上八点,但八点过后,又过了十几分钟,徐荣树才姗姗来迟。
“都来了,我本来只是想和你单独聊聊,没想到我那个侄子那么紧张,难不成我还会吃了你。”
夏暖冷淡地跟徐荣树打了声招呼,然后一直沉默地吃东西,半句话都不再说。
徐荣树轻哼了一声,也不说话,只是一直发出阴阳怪气的声音。
“叔叔,你够了,这样也太不尊重她了。”嵇勉沉声说道,脸色很难看。
徐荣树啧啧了两声,根本不在意夏暖还在现场,直接就说道:“人家根本就没答应你,一直吊着你看不出来吗。”
夏暖面无表情地眯了下眼,王忆黛说得没错,这老头的确是个老登。
徐荣树一边看着夏暖一边摇头:“长得好看会演戏,娱乐圈里一抓一大把,也不知道你看上她什么了。我听说那个朗丰的乐芷琪不是挺喜欢你,至少人家家里底子厚,与其跟这个夏暖在一起,还不如——”
嵇勉原本低垂着眼猛地抬起,修长的手指紧紧扣住茶杯,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背上的青筋隐隐浮现。
徐荣树的话一句比一句刺耳,嵇勉的眉头也越蹙越深,眼底的冷意逐渐凝结,唇角抿成一条锋利的线。
终于,他再也无法忍耐地猛地站起身,椅子随着他的动作后移,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徐荣树的声音顿了一下,诧异地抬头看向嵇勉。
嵇勉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眉宇之间满是冷意,眼神仿若寒刃,直直射向徐荣树。“够了!”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压抑已久的愤懑:“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请您,适可而止。”
嵇勉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怒意,随着最后一个字话音落下,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徐荣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