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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方才的事情。

郑韫出来时,她却开不了口了。

郑韫擦着头发,清爽的沐浴露气味混着温热的蒸汽袭来,她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看不出丝毫方才的情绪,提也没提刚刚的事,轻声问道:“刚刚下去有遇到小七她们吗?”

于夏知道,这是郑韫怕她脸皮薄,被小七小九堵着戏谑几句。她简单讲了讲刚刚的事,郑韫点点头,夸她:“夏夏真聪明。”

于夏垂了垂眼,她不知道自己聪明在哪里,她猜不透郑韫的心,也不懂该如何开口询问。

“来帮我吹头发吧。”郑韫坐在窗边,推开玻璃窗,趴在窗台上。

落日余晖散去,地平线徒留蓝色天光,河畔路灯亮起,饭后散步的人逐渐多了起来,郁郁青葱的树下,是饭后出门散步的人。

洗完澡后郑韫只穿了件吊带睡裙,乌发滑落肩头,光洁的背一览无余。肩胛骨微微凸起,像振翅欲飞的蝴蝶。

于夏一时有些走神。

吹风筒呼出的人热气长时间停留在一个地方不动,烫得郑韫缩了一下,蝶翅伏下,不欲动了。于夏蓦然回神,关掉吹风去摸方才停留的地方,烫得她指腹收缩。

她蹙眉,急急道歉:“对不起。”

郑韫站起来,将她手中的吹风拿走,抱了抱她,对上她的眼关切问:“刚刚还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怎么心不在焉的?”

她的言语透着真切的关心,与从前并无二样,拥住她的酮体温热,身上的气味熟悉,释放令人心安的信息,于夏却难安。

“是很难说出口的话吗?*”郑韫迟迟没有听见回答,追问道。

“……不是,”于夏找了个借口,“我在想,很久没跟家里打电话了,今晚打一个。”

其实于夏几乎从不给家里打电话,少有的几次电话都是家里人过生日时的礼貌祝福,多数时候她宛如在家一样透明沉默,鲜少跟家里打电话。

她只是想找个理由起头。

她实在不擅长表演,不知道自己的演技是否拙劣,构想的话流畅从嘴里吐出:“你出来这么久,家里人不问问吗?”

郑韫神色自若:“我出发前跟家里说好了,她……们比较放心我。”

于夏说着谎,目光飘忽,自然也没看到,郑韫眼神不定的瞬间。

“那挺好的,”于夏点头,有了开头,她接下来的话顺口多了,“你其他朋友不问问你旅游的事吗?”

她觉得郑韫是一个很会交朋友的人,起码比她会得多,她跟任何人都能谈两句,没人不喜欢她如沐春风的性格,这样的人,朋友应当很多。

郑韫眯着眼笑,她问道:“你是想了解我的事情吗?”

于夏没有否认。

她就是想知道郑韫的一切,那些她不知道的事情,会生出树根,牢牢抓住郑韫这块浮木,她会安心。

“暑假大家都忙,偶尔聊几句就好,”郑韫苦恼地说,“接得最多的,肯定是诈骗电话呀。”

她伸出手挂在于夏脖子上,突发的意外状况使得郑韫的头发尚未完全吹干,发尾还有湿意。

“刚刚就接了个诈骗电话,”郑韫叹气,“他问我是不是花了三百万,我说是啊。”

“然后呢?”于夏捧场问。

“我说我花三百万给我的小女友买了套房,金屋藏娇,”郑韫眉眼明媚亮眼,看不出丝毫异样,“他说我没钱装阔,挂掉了。”

于夏没再追问,她很轻地说了句:“我等你买大房子来金屋藏我。”

郑韫应了。

于夏低垂的眼抖了抖。

“夏夏,”郑韫认真地说,“以后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就好。”

“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会说的。”

于夏拿起吹风,小心地拿起郑韫手里的头发,替她吹干还没干透的发尾。

她没有答应,也没有表现出不悦。

她想,自己也有不愿意开口的事情,所以郑韫也可以有不愿意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