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那人问题很多,但涉及到别人隐私,我也不好泄露。”
见林以祺低笑,她突然很认真地看着她:“我听说你和他关系不是很好,你真的很恨他?”
“不恨啊。”恨一个人多难啊,还得浪费感情。过去的事早就结束了,她现在有那么多事要做,可腾不出精力去恨他。
“那就好。”萧自馨点点头,叹息一声,“他那个人吧,其实我觉得也挺可怜的,要是连亲人都跟他水火不容,那就更惨了。”
看来萧自馨说的隐私,和裴立雪说的是同一个——林亦行有心理疾病。可是他那样的人,林以祺也实在想不出会有什么心理疾病,为什么会患上心理疾病。
难不成是因为当年骗了她,愧疚又后悔,最后把自己折磨出病来了?
“你们两个怎么还在这?”一个年轻女人从舞池那边过来,拉起萧自馨胳膊,“跳舞去。”
这是萧自馨那个新公司的合伙人,这家夜店是她们朋友开的,今天周年庆,萧自馨便把林以祺也叫来了。
虽说林以祺从前也是夜店常客,现在却对这些事没太多热情了,和她们打了个招呼便继续留在卡座喝酒。
隔壁桌新来了一群人,一个男人走到林以祺面前:“,往边上挪一下,我们人多。”
两张桌子是分开的,沙发却连在一起,林以祺坐在正中间,闻言便也干脆地起身准备换个位置。
然而一抬头,看到人群中某张脸,她不由得愣了一下。
花手臂,黑衬衫,松松垮垮的衣领里还露着道明显的刀疤,银手表,O型胡,一看就像个混社会的,还是故作高深的那种。
要不是和这个男人也算得上熟悉,林以祺还真不敢想象这样的人其实是个警察。
聂钦明显也认出了她,但脸上没什么表情,依旧双手揣兜耍着酷。
猜到他可能在执行任务,林以祺自然地收回目光,抬起桌上的酒挪到角落,一边慢悠悠地喝着,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这边的动静。
聂钦的腿伤明显还没好,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倒是让他更像个混混,一看就是经常惹事的主。
“放开了玩,我请客。”正中间那人朝路过的酒保挥挥手,一开口就都是些价格不菲的烈酒,说完话还给酒保塞了沓小费,看着起码也有上千。
很快就有人送酒来,聂钦坐在边上,身边的人却对他态度都不错,纷纷举杯敬酒。
一群人似乎是在庆祝做了一笔大生意,越喝越嗨,嚷嚷着要去找女人。
这是家正规夜店,根本没有陪酒服务,但看那些人的样子,明显不是想找人玩一夜情,大概就是平时嫖惯了,一喝酒就现原形。
果然,没多久身后就传来争吵声,好像是其中一个男人对女服务生动手动脚,那女孩反抗无果往他脸上泼了杯酒,他愤怒之下便借着酒劲闹起事来。
萧自馨和朋友匆匆赶来,作为老板,她那朋友自是要维护员工,但又不好跟客人撕破脸,便笑着缓解矛盾,经理也在一边帮腔,想让事情就这么过去。
谁知那醉鬼蹬鼻子上脸,不依不挠,反怪女服务生先勾引他:“穿这么少还故意往我身上蹭?你什么意思?碰瓷讹钱啊?也不看看你那副长相,老子看得上你?”
又是这种恶心的说辞。林以祺轻嗤了声,刚从沙发站起,萧自馨就先她一步开了口:“报警,这里到处都有监控,谁骚扰谁,警察会定夺。”
夜店老板接腔,朝经理道:“打电话给派出所。”
“打就打,谁怕谁?”那醉鬼正在气头上,丝毫没被吓住。
林以祺垂眸瞥了眼聂钦,见他也正关心着那边的情况,不禁暗自揣测,他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她当然知道不可能像电影演的那样惊险,跑来黑社会当卧底,一不小心就会送命。估计就是伪装身份接近嫌疑人,套个消息什么的,就算暴露了,这些人肯定也不敢轻易对警察动手。
但要是闹大了招来真警察,说不准他这个任务就得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