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顾天鸣,全部给毁了!”
裴文修弯下腰,修长的手指捏住林墨池的下巴,逼着他直视着自己。
“你和顾天鸣,曾经是我最信任的人,可是你们背叛了我。你知道背叛我的人,会有怎样的下场吗?”
“如果你不把那些资料交出来,我会把你永远关在这间地牢里,让你这辈子也见不到太阳。”
林墨池被迫仰起头,但他面无表情,只是淡淡开口:“你已经疯了。”
“我疯了?”裴文修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冷笑一声:“你是不是还在等顾燃来救你?你以为你那个警察真的会来吗?你为他做了那么多,你以为他会感激吗?”
“他跟顾天鸣一样,不过就是警察的一条狗而已!你以为他会理解你,会怜惜你?别做梦了!在他面前,你只是罪犯!要被他亲手送进监狱里的罪犯!”
林墨池没有说话。但他好像想到什么似的,脸上表情微微一变,眼里浮起一点笑意。
那笑容很浅,很温柔,却很纯净,像是冬天里的一缕阳光,穿透眼前这片窒息的黑暗。
然而这笑容落进裴文修眼里,却像刀子一样,刺痛了他。
他的神情陡然阴沉下来。
“既然你这么执着,看来我需要换个方式,让你认识到自己的处境。”
他轻轻拍了拍手。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拖动重物的声音,混合着金属摩擦地面的声音。
林墨池眉心微蹙,紧紧盯着那团在阴暗中根本看不清轮廓的东西。
裴文修噙着笑,“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小惊喜,希望你喜欢。”
铁笼被拖到灯光下,距离林墨池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
当他看清笼子里那团东西时,脸色在霎那间变得惨白,整个人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第69章
灯光照亮笼子的瞬间,林墨池的脸色在霎那间变得惨白,整个人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那是一条狗。
更准确地说,是一只已经死去的边牧犬。黑色的毛发打了结,腹部被利器剖开,脏器流淌在外。它形态扭曲,皮毛上沾满泥土和血污,脖子上还拴着生锈的锁链,像是被拖行了很长时间才送到他面前。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直冲鼻腔。
那条狗的眼珠早已发灰,却恰好卡在一个角度,像是在直勾勾地盯着林墨池。
砰——
脑海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母亲的尸体、父亲的眼神、冒烟的枪口、黏腻的鲜血、还有倒在他怀里抽搐的焦糖……无数次出现在噩梦里的景象,和眼前的画面重叠在一起,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吞没。
“不要……”
林墨池的瞳孔猛地收缩,他蜷起身体,下意识地往角落里缩。但地上不断蔓延的血污已经流淌到他的脚边,就要沾上他的裤脚。
“怎么?”裴文修饶有兴味地欣赏着他的反应,不紧不慢地走到他面前,“你不是对什么都淡定自若吗?怎么这一回,反应这么大?”
林墨池拼命向后退,肩胛重重撞上冰冷的墙壁。他感觉胃里一阵翻滚,他紧咬牙关,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没有当场呕吐出来。
那只狗还在死死盯着他,眼珠浑浊,气息腐烂。林墨池闭上眼,想屏蔽这一切。可是脑中却响起一阵尖锐的啸鸣,世界变得扭曲模糊。他的心跳急促得像要炸裂,他握紧拳头,却怎么都压不住指尖的颤抖。
“我就知道那件事情,你一辈子也忘不了。”裴文修低声笑着,像是轻描淡写地割开一道腐烂的伤口,“你果然还是怕狗啊。”
你果然还是怕狗啊——
这句话就像一个奇异的引子,在弥漫着血腥味和恶臭味的地牢里,在PTSD的各种躯体症状就要将他整个人吞噬的时刻,拉出了一缕不合时宜的记忆——
林墨池蓦地想起了布丁。
那只毛茸茸、软乎乎,总是趴在他脚边安静地陪着他的金毛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