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辈子也有一些痛苦又惊惧的时刻,都比不上这一刻受到的冲击。他对亲情的渴望,跻身上流社会的体面,传宗接代的执念,一夕之间全部崩塌。
药!
他的药!
商永光浑身发抖,哆哆嗦嗦,从口袋里拿降压药,吞了两片。商柘希关掉电影,又打开了客厅灯,给商永光倒一杯清水。商永光没有喝,反手把玻璃杯用力砸在商柘希身上,杯子在地板上清脆炸开。
他彻底明白了,上一次如棠那副宁愿死了也要反抗的姿态,原来是为了他,他们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出这么污秽恶心的事。
商永光大声嘶吼,“我为什么生下你们?又为什么把你带回家?你还不如一开始生不下来,死在你妈肚子里,跟她一起去死!还有你,你也好啊,当了同性恋,在外面勾引男人还不够,勾引你亲哥哥!”
商柘希站在父亲对面,衣服湿了一片,眼神并不多么惊慌,反而有种离奇的,摊了牌的镇静。
两个人对上目光,商永光注视着自己这个年轻的,前程一片大好的儿子,一想到他都做了什么——花他的钱,抢他的位子,害他的情妇和孩子,心思太狠毒了。一个私生子,勾搭上他正妻生的儿子,保不准只是为了害他。
还害他绝后。
商永光打了个寒战,随手抄起旁边的花瓶,发了疯似的扔过去,失了准头砸在茶几上。商柘希看了看花瓶,反而走到商永光跟前,两个人的对视逼近了,仿佛是野兽在撕咬之前的对峙,鹰视狼顾般,寻找对方的弱点。
那盏大枝形吊灯璀璨,照得父子眼睛也是冷的。
如棠远远看着他们。
商柘希说:“爸爸,你老了,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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