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棠睁开眼睛,两个人面对着面,也许是一点月光映进来,他们接住了对方如水的目光。
“我也是……”
商柘希抱紧他,可是幸福过后的悲哀感并没有消逝。对于一个很少得到命运恩赐的人来说,一旦得到什么就会开始害怕失去。
“哥,你抱得太紧了。”
“我的运气一直不太好。我赌上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是不是才能抱你这一刻,明天醒来就要失去了。”商柘希的声音低而凉,悲剧性的氛围笼罩着他们,如棠也用力抱他,好像要把他嵌进自己的身体。
“我把我的运气分给你,我一直都命很好哇,生下来就有花不完的钱。明天我们去雍和宫请红绳怎么样,然后请大师开光。”如棠的声音有种很费力的柔和,商柘希在黑暗里笑了笑,如棠是从来不信这些的,为了安慰他也能说出这种话。
商柘希轻声说:“睡吧。”
如棠吻一下他的额头,停了有一会儿,呵着温暖的气息。
如棠又跟他脸对着脸,说:“分给你了。一个吻兑一天好运,每天来我这里领,爱神就会保佑我们。”
他们过了一个短暂又甜蜜的秋天,两个人抽空去了一趟京都看枫叶,商柘希拿相机给他拍照,好心的路人主动给他们拍了合照,他们住在木屋町,晚上在小河边散步,早上排队吃鸡汤拉面。如棠给叶捐回了邮件,叶捐也告诉他近况,他在东京过得很好,最近跟一个拉小提琴的年轻男生约会。
还是会做噩梦,好在比之前少了。早上起来,如棠告诉他自己的梦,商柘希有时候也告诉他。
商柘希想,他会愈合如棠之前的创伤。他带着如棠去了两次紫罗兰酒吧,一开始如棠很排斥,商柘希是把他骗过去的,两个人差点吵架,商柘希出门拐个弯,把他带上了酒店的床,床头打架床尾和。
第二次好一些,商柘希一直陪着他,喝了点酒,他们去跳舞。音乐很慢,灯光很暗,好多人趁这一刻爱抚又偷吻,但他们是在认真跳舞,如棠偎在他胸前,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天不怕地不怕,跳完了舞就会好梦。
这天北京下了初雪,商柘希下班接如棠放学,两个人吃了饭,又去了酒吧。他们坐在吧台的昏暗角落,商柘希抱住他的腰,吻了下来。如棠戴了毛茸茸的贝雷帽,搂着他的脖子,仰着下巴迫不及待被他亲吻。
上了酒,他们还没分开。
这爱情太疯狂了,前几天他们在书房做,差点被商永光发现,可他们管不了。父亲走了,他们又拥抱在一起。
人渐渐多起来,他们不再吻了,调酒师给他们调龙舌兰炸弹,掺了雪碧,所以是给如棠喝的,杯子在桌子上怦然撞击一下,水花滋滋。如棠笑着跟商柘希说话,旁边有一拨人在大声喧闹,如棠多看了一眼,人群中有个年轻男人讲电话:“你问他,他出事啦,上回捡了个打拳的,那人把他打进了医院,现在都是我自己出来玩。”
如棠没放在心上,刚要收回视线,手指僵住了——他认出了那个男人的声音。如棠不再看,别过脸往商柘希身边靠,商柘希搂了他一把。可那个男人挂了电话,往他们这边看过来,如棠不自觉发抖,商柘希问:“怎么了?”
男人一开始也没认出他,再看一眼,却是认出来了。
如棠说:“我们走吧。”
商柘希正要问,年轻男人走过来,哟了一声对如棠说:“宝贝儿,是你啊,现在出来玩了?”如棠不看他,商柘希揽住如棠,阴沉沉看男人一眼。男人看了看商柘希,又对如棠说:“别走啊,带着你男人一起玩。”
如棠不说,商柘希也猜到了。如棠揪着商柘希的黑色衬衫,催促一样揪紧了,他只想走,商柘希却放开了他。
“哥!”
商柘希没有废话,袖子也没挽,两步上前,当面给了男人一拳。男人猝不及防,被打得趴在了地上。
人群尖叫着四散开,但看到只有两个男人在打架,又兴奋了。在同□□打架,不外乎是争风吃醋,大多数人乐意看这热闹,调酒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