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那中立,想要明哲保身的,依旧安于席中,不敢轻易妄动。
“王上,姜大夫多年来勤勤恳恳,日夜操劳,为萧国社稷和百姓鞠躬尽瘁,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不仅寒了百官之心,更会让天下人议论纷纷啊!”
“王上,姜大夫自宁国君在世时便追随其左右,历经风雨,同甘共苦,今日您作为宁国君的后辈若这般弃之如敝履,岂不是让天下百姓笑您薄情寡义?还望王上念在昔日情分,手下留情啊。”
“王上,昔年商纣为妖姬妲己挖比干之心,以至于天下诸侯离心,而如今姜大夫真诚劝诫,可比前朝贤臣,若您不加以善待,恐重蹈覆辙,悔之晚矣啊!”
大臣一个接一个地劝诫,甚至将萧彧如今做法比之了前朝商王,更是将晏姝比作了祸乱人心的妲己。
而姜寅一看这众臣为其求情地情形顿时多了几分底气,顿时又扬声道:“王上,微臣一心都是为萧国着想,立晏美人为后于萧国百害而无一利啊!”
看着那跪了一地的朝臣,那高席之上的君王,浓如墨色的眼底划过一丝冰冷的笑意。
而后那年轻却威严到不可侵犯的君王从席间起身,踩着那阶梯一步又一步地走到了正殿之间。
萧王看着跪在地上的众人,狭长的眸子垂着,浓黑的眼睫遮住了眼中的雾色。
“诸位和御史大夫也是一样的意思吗?”
跪在地上的众臣听到这冰凉语调皆是心中一颤,不知萧王何意。
可萧彧并未理会他们的反应,而是又偏头看向了席间那些并未出来求情的大臣,殷红的薄唇扯出了一个古怪的笑。
“你们呢,也和御史大夫一样吗?”
众人见状皆是面色一白,不知所措地僵在了原地。
而就在跪在地上的朝臣还想说些什么,便见萧王竟是骤然抽出了一旁侍卫腰上的长刀。
下一瞬便是利刃刺破血肉的沉闷声响,只见那御史大夫姜寅还未惊呼出声,便瞪大着眼死不瞑目的向后重重地仰到在了地上。
而后便听“噗嗤”一记刀剑从血肉中抽出的剥离声。
一刀毙命。
跪在地上的朝臣一个个地脸色煞白的险些昏厥在地,更别提席间众人都是吓得魂飞天外。
昭景太后捂唇惊呼了一声,凤眸瞠大,似是不可置信一般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鲜艳的血渍喷溅到了年轻君王那张苍白如玉的脸上,那道颀长的身影此刻更是如同地狱修罗一般
手中的长刀还淅淅沥沥地滴着新鲜的血,一滴滴地滴在了正殿的地板上,霎时便汇聚成了一滩血泊。
“立后令已下,有违者,如同此人。”
低沉的、冰冷的、毫无温度的语调重重砸在了众人心中,叫所有人都是吓破了胆。
本只是流放,此刻竟是直接被王上亲手斩杀,这如何叫人不恐惧。
此刻姜寅的尸首横陈在大殿之上,就是对天下的昭示。
晏美人封后一事,决不许任何人忤逆。
此刻哪里还敢有人出来辩驳,一个个生怕下一个惨死的就是自己。
席间的昭景太后早已面色惨白,若不是一旁的晏清婉扶着,早已支撑不住昏厥过去。
她的脸全然失去了血色,全然没想到萧彧竟是就地斩杀了姜寅。
已经丝毫不顾及所谓的祖宗礼法和规矩。
这样的疯癫暴君之态,叫昭景太后的心沉至谷底。
如今的萧彧根本就不是她能拿捏住的了,今日姜寅之死不过是杀鸡儆猴。
往后在写朝中还有谁胆子敢忤逆他呢。
昭景太后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席间,满心都是茫然与不知所措。
而晏姝在看到萧彧抽刀刺向姜寅心口的那一刻也是惊得小脸煞白。
这是晏姝第二次看到萧彧杀人。
他依旧如同宫变那日一样狠厉而果决,漆黑的眼里却不见丝毫情绪。
手中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