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眷恋起这一夜起来。甚至怀疑是不是他的姝姝对他也曾有过半分留恋。

可翌日早晨,女郎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漠。

萧彧方才明白,若不是那蛊毒所迫,晏姝根本不会主动靠近他半分。

但他仍旧不想放手。

晏姝是他的,纵然心不属于他,他也要将她的人,她的身体永永远远地困在他的身边。

可让萧彧没想到的是。

晏姝死了。

毫不留恋地饮下了一杯鸩酒,就这样死在了锁住她一年的宝华殿里。

身边伺候的宫人皆说她是自戕。

而萧彧看着那具静静卧在榻上冷却的尸首,身体的血液也随之冰凉。

他不愿承认晏姝的死,可在看着那张到处流血的惨白小脸后,心如死灰。

这样爱美的女郎,这样怕疼的女郎,死的竟是这般惨烈,仅仅只是为了逃离他。

她不愿在这样被锁着,每日由他折辱了。

所以宁愿死也要离开他。

萧彧不愿葬了晏姝的尸首,他近乎平静地仔细地替她擦去脸上的血迹,再温柔地替她换上她昔日最喜欢那件芍药裙。

他替她挽发,替她描眉梳妆,最后将她抱到了那张寒冰榻上随她一起躺下。

年轻的君王就这么和一具尸首静静地待了三日。

偌大的萧宫之中无一人敢言。

而三日后,这位萧王便查到了鸩酒的来源,冷血地处置了所有的未曾拦住晏美人自戕的宫人。

就连肃宁宫的昭景太后和晏美人生前身边伺候的婉姬也未曾逃过。

纵然婉姬坚称晏美人是自戕,她与太后不过是遂了她的愿而已,二人却依旧被这位萧王斩杀于刀下。

昭景太后的死霎时在朝中引起轩然大波,人人皆说萧王已疯,萧国自当易主。

可未等众人讨伐,这位年轻而又疯癫的萧王便已经自戕在了宝华殿。

竟是和那个晏美人死在了一处。

萧彧死前想的便是,即使是做鬼,他也要与晏姝生生世世纠缠在一起。

可昨夜看着女郎那张鲜活的脸,还有足腕上那锁着的金环后,他骤然有些害怕了。

他的姝姝会不会还和上一世那般,宁愿死也不要同他这个怪物在一起。

他指尖轻轻触碰着女郎足腕上被磨出来了的红痕,眼底划过一丝懊悔。

纵然昨夜肆意纵情纠缠,但他知道晏姝是为了那个婢女的性命才委屈求全。

若是他的姝姝真是重生,对于这番又被他囚禁,是否心中已然恨透了他。

萧离开了宝华殿,他有些害怕再次看到女郎那种厌恶而又憎恨的眼神。

但他没料到,晏姝竟然会主动来找他。

虽然他提前吩咐了周同,除了晏姝其余诸人皆是不见。

可未曾想,他的姝姝真的来了。

而看到她的那一瞬血液里似乎密密麻麻地沸腾起了热意。

他控制不住地将她拉进了怀里,直到触到那温软的热意放才落定了心。

看着良久不答话的萧彧,晏姝心中惴惴,腰间那只修长的手掌冰凉,却叫她莫名生出了一股热意。

最后还是忍不住抬眸看向他又轻轻唤了一句。

“王上?”

萧彧似是终于回过神来,垂眸,漆黑的眼有些晦暗,看到怀中女郎困惑的眼神方才开口。

“姝姝为何总是这般在意那个婉姬。”

萧彧压下心底的灼热,此刻的他要装作那个没有重生过的萧彧,不能让晏姝有丝毫察觉从而愈发胆怯畏惧他。

晏姝闻言微愣,继而水润的眸子划过一丝心虚。

她表现的难道有这般明显吗?

可终究是晏清婉前世送来了那杯鸩酒,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炫耀自己将被萧彧封为美人。

那般惨死,她如何不在意呢。

但这些话晏姝都不能同他道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