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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晏姝只是一时叹息青桃的天真,但心中也尚能理解她的想法。

毕竟青桃未切身经历过有上一世的遭遇,所以才会觉得萧彧如今这番会是对她心存情意。

但晏姝可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如今种种她总要小心翼翼考虑方才能感到安心。

所以她希望青桃离开,至少在萧彧还未变卦前早早离宫保命。

因为这是晏姝有能力给她求的最后一桩事了。

可青桃是个极为固执的性子,任凭晏姝说的再多,甚至于动了怒气,她也依旧绝不离开。

“奴婢自幼便跟在惠姬身边伺候公主,惠姬和公主对奴婢的恩情,奴婢永不会忘!”

青桃是孤女,幼时若不是惠姬收留,怕是早已殒了命去,而这些年惠姬和公主待她又是极为真心,青桃心里早已将二人当成了亲人,所以如今晏姝这般处境,她怎么可能愿意离开呢。

“奴婢无父无母,纵然离了宫也无处可去了,奴婢也没什么出息,过不上公主想要奴婢过得那种日子,如今只盼望公主让奴婢留在这宫里继续陪在您身边吧。”

看着青桃这幅流泪不止的样子,晏姝也是心酸心疼。

可以说,这个世上除了母亲,青桃便是她最亲最信任的人了,她又何尝不想自私地将人留在自己身边呢,可正是因为太过在乎,所以她不想让青桃被她连累而死。

此刻看着晏姝落泪的样子,青桃也会了意,她知道公主是怕害了自己。

可她不在乎,和公主同生共死,青桃半分也不畏惧。

此番见青桃意志坚决,晏姝只能流泪应下,霎时主仆二人,亦或是说亲如姐妹的二人立刻哭作一团,纷纷流泪不止。

发泄了一通后,晏姝心里总算好过多了,毕竟心中再冷静再镇定,她也不过只是个二八年华的女郎罢了。

晏姝擦了擦泪,青桃也去屋外叫人送水过来给晏姝梳洗。

女郎下了架子床,坐到了窗边的小榻上,只觉离了那锁链金环,行动都轻松自在了不少。

此刻看着足腕上的淡淡红痕,便叫青桃去妆台上的匣子里将她平日里抹身体的香膏取了来。

坐在榻上仔细抹了一圈后,晏姝才觉得心安了些。

毕竟她是个极爱美的女郎,就算是足腕上的一点无伤大雅的痕迹,她也不能接受。

而待青桃取了衣裳替她更衣,在看到雪白肌肤上的点点痕迹后,晏姝不由得心里惊了一跳。

她的胸口,胳膊,甚至是退根处都留了不少红印子。

脸皮一阵滚烫,在一旁拿着衣裙的青桃都看得面红耳赤的。

只心想公主真是可怜,肌肤本就细嫩,如今还得受萧王的那般摧残。

晏姝其实也无奈,只好用香膏将那些有痕迹的地方一并抹了,而后背实在抹不到的地方,便叫青桃替她抹。

好在这些痕迹不痒不痛的,也没那么恼人了。

一番梳洗后,院外已是日头高照。

青桃传了午膳,等待的间隙,晏姝便想着去院里逛逛。

毕竟如今锁链已解,她也不必日日只困在这宝华殿内了。

想起院里的那缸荷花,她可是好几日都未欣赏过了。

而待晏姝踏进院落,正闲在各处偷懒的宫人立刻就瞪大了眼。

谁也不知晏美人今日竟是解了禁足。

本还想如今晏美人失势,他们这般在宝华殿耗着也不是办法,便打算着早日去别宫寻个差事。

所以这几日宝华殿上下除了那些个不知变通,规规矩矩的宫人,其余人都颇为懒怠。

晏姝此时出来,院外众人皆是惊得一一行礼。

晏姝看着那松散的众人,只心中叹气。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宫里也向来如此。

而青桃则是愤愤气不过地骂了几句。

“平日里美人对你们从不曾苛责!有什么赏赐也从来不会落了你们,如今你们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