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心脏一瞬间变得空茫,程麟非定定看着紧闭着的院门,盯到眼睛发酸,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院门再度吱呀一声打开,他哥又走了进来,手上的那两个油纸包已经消失不见。
又送出去了啊……
明明林依玉说不要的……
怎么就偏就不要他的,他哥的就要……
程麟非抹了把脸,牵起一抹勉强的笑,房间里没有镜子,他也根本不知道自己红了眼眶。
……
将自己藏零嘴首饰的箱子从床底下拿了出来,林依玉用那把卡在桌子里的小钥匙打开了箱子,翻翻找找,吃了半块酥饼,半块桃酥,又吃了两个果脯,还有盛席温之前给的芝麻糖,以及程青安有一次送来的大白兔奶糖。
桌子上还摆着糖糕和麻叶子,散发着油炸的香气,是程青安刚刚才送过来的。
林依玉本来是不想要的,但一则是那油炸的香气实在是太香了,有别于盛席温给的那些精巧的点心,是一种霸道粗狂又不容拒绝的香气,二则程青安说那些都是替程麟非又来找她胡言乱语,赔礼道歉的。
那么香,程青安话又给了台阶,林依玉自然也就收了下来。
麻叶子炸得很香,脆脆的带着芝麻的香气和油的香气,两三口一块,酥脆掉渣。
糖糕就更好吃了,烫面炸过之后面是软软的,里头还带着淡淡的红薯的香甜,中间白糖馅儿更是包的足足的,还带着余温的糖糕,咬一口糖馅儿就直接流了出来,林依玉吃得眼睛都忍不住眯了起来。
想到程青安说是自己做的,林依玉不由得暗自赞叹。
这个手艺比她娘的手艺还要好呢!
想到她娘,林依玉趁着晚上黑,用油纸包了两个糖糕,又分了一部分麻叶子出来,转头就钻进了她娘的房间里分享给她爹娘。
“明天去县城,你给我早点起,还有这些东西,你下次再敢收……”唐秋芳同志也是操碎了心,忍不住唠叨了起来。
收人家东西那就吃人嘴短,人家拿出来说他们是不占理的。
但程家那兄弟俩,虽然建起了一座青砖大瓦房,兄弟俩也是能干的,但问题是也没个亲戚长辈帮衬,难呐,她怎么忍心自己闺女嫁过去。
“知道了,知道了!”林依玉捂着耳朵往自己房间跑。
唐秋芳同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还是旁边的林伟明同志劝了两句,才忧心重重入了睡。
第二天一大早,林依玉就着急忙慌起了床,在家里唯一的那一面镜子前,梳了好久的头,将头发梳的一根不乱,又去刷牙洗脸,还给自己脸上抹了面霜,又换上了盛席温之前给她的一件鹅黄色连衣裙,臭美地在镜子前转圈照。
林蓝玉刚打开门走出来就看到这场景,顿时目光不由得闪了闪,回到房间拿起那块被她随手泄愤般扔到了床底的手表,戴在了手上。
“我也要梳头,你挡着我用镜子了。”林蓝玉拿着自己的木梳,抬起手梳头发,抬手间,袖子不经意间落下,手腕上的手表表盘折射光芒,细碎的闪烁。
林依玉顿时感觉自己一大早的好心情落了大半。
“你那又少又黄的头发,梳起来还用照镜子?”林依玉故作惊讶,说完还做作的捂了捂嘴,“对不起啊林蓝玉,我不是故意的。”
看似口直心快,但两人谁不知道林依玉画里故意的成分简直不要更高。
林蓝玉捏紧了手中的木梳,脸上表情僵硬。
但最终,她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回了房间。
林依玉今天要去县城,她知道,也知道她那个二婶打得是什么主意。
她,便是要在林依玉心里添一把火。
去吧,赶紧去吧,林依玉,跳进她上辈子跳的火坑,她倒要看看,这辈子的林依玉,还能不能像上辈子那样命好!
等到临出门前,林依玉又去给自己换了一双小皮鞋。
也因着穿着小皮鞋,唐秋芳同志不得不带着自己的宝贝闺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