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悠悠腔调,让屋里的所有人都一同扭头看了去。
贺京遂双手插兜的走进来,脸上笑意浅浅,目中无人的忽略了除贺弘良以外的其他在场的人。
他站在贺弘良的面前,身姿高挑,轮廓劲瘦。
贺弘良杵着拐杖站起来,浑厚灼亮的眼睛在他脸上扫了一圈。
露出慈祥的笑容来。
“你小子,都有多久没回来看过爷爷了……”
“这不是忙嘛,”贺京遂笑着,“您瞧,我这不大老远回来就为了给您过生日。”
贺弘良是真的已经很久没见到这个孙子,因为贺靳洲和陶玲结婚这件事,他本就觉得很愧对贺京遂和叶清翡。
但贺京遂依旧把他当作爷爷。
眼里不知怎的就有了泪花,他连连点头,“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对了,知道您喜欢在家写毛笔字,我给您带了笔墨纸砚,东西太多,我就交给张妈了。”
“好好好,这礼物好,这礼物好,等生日宴结束,爷爷啊,就用你的笔和纸写一手好字,到时候你拿回去。”
爷孙俩聊天正到兴头,这就让送了跟贺京遂一样东西的陶玲有些难受。
碰巧这时候又有吃瓜不嫌事大的某个亲戚,意味深长的跟贺弘良笑着打趣。
“老爷子,你看你这命好的哟,孙子儿子媳妇都个个对你好,礼物一个接一个送。”她笑着,“这我就有点开始好奇了,老爷子,你们家阿玲和阿遂都送了一样的礼物,您到底喜欢谁送的?”
这番话随便听听就能明白。
贺京遂看了看面前的贺弘良,又随意的撩起一眼看向贺靳洲身旁的陶玲。
她今天打扮的很漂亮,站在贺靳洲身旁,两人还真是一对璧人。她肚子有些显怀,贺京遂想到那天在叶清翡的墓前,她那副惺惺作态的样子。
贺京遂冷淡的挪开眼,将视线往那个亲戚脸上扯。
他的眼神里有无形的压迫,冷淡睨着她的样子,令她后背发凉,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扼制她的喉咙,令她无法呼吸。
那个亲戚心虚的闭了嘴,也不敢再随意的把事情闹得不愉快。
气氛一度僵硬。
贺老爷子情绪都写在脸上,拐杖在地面一杵,一点也不给对方留情面,“礼物就是礼物,比什么比。”
“就是,”贺京遂轻飘飘的插话开口,他轻哼一声,跟故意似的点她,让她下不来台面,“这大好的日子,全被您这话搅和完了,您是不是存心想让我爷爷下不来台面?”
“……”
最后那个亲戚脸色一阵红一阵青,被一旁的人拉走。
贺家的亲戚很多,宴席也摆的相当丰富。
他们都围着贺弘良和贺靳洲说着漂亮话,一些是为了求合作,一些是为了混脸熟,总之,都是有目的的。
贺京遂坐在离他们稍远的位置上,他懒懒的靠着椅,手里摇晃着一杯酒。孤独又寂寥。
夜幕降临,老宅的花园里亮起灯,远处的人声依旧喧嚣,他看着那些蜂拥而上想从贺家捞好处的人,夸了贺弘良夸贺靳洲,夸了贺靳洲又夸陶玲。
“阿玲今天这么漂亮,贺靳洲,你可真有福气。”
“这肚子得多矜贵啊,贺靳洲,你得保护好你老婆听见没,贺家添人丁这事儿还得靠阿玲呢,你得对她好……”
“……”
“……”
“嗤。”贺京遂讽刺的扯了扯唇,夜风徐徐的吹来,贺京遂收回视线,仰头将酒杯里的酒全部喝光。
他不再去看他们那副丑恶的嘴脸。
温凉的夜风吹起他额前的几缕发丝,他眉眼深邃又清润。
被浸在这层被利益点亮的光里,他忽然想起了有叶清翡在的那些日子。
那样的光才算温暖。
又捞过一旁的酒灌了一杯,贺京遂起身,从兜里摸出香烟和打火机。
香烟被他松松的咬进嘴里,他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