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时宜从蒋谦南那儿听来的消息,说贺京遂决赛对上孟高远,轻轻松松几枪就赢下了比赛,孟高远脸色很难看,完全没了以前的嚣张做派。
陈盏也为他感到高兴,她知道他一定会是冠军。
“等我哥回来,我一定要让他请客吃饭。”贺时宜搓着手打好小算盘。
可明明动身出发去比赛前的那一顿也是他请的。
陈盏轻轻笑出声,笑她作为妹妹,一点也不珍惜哥哥的钱包。
“这有什么,我哥比赛的奖金都多得花不完,”提起这个,贺时宜颇为骄傲,“我这个妹妹,不得多帮他消灭一点。”
说得很有道理,陈盏笑着点头附和。
“不过不得不肯定一点,”贺时宜随后又感叹,“我哥还真适合吃射击这碗饭。”
他太优秀了,优秀到在同他一般大的男生堆里,一骑绝尘。
就像很久以前的那篇报道里写过的那样。
他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射击手。
忽然有些好奇,射击到底是什么样的体育运动,能叫他这么热爱。
“这多简单,”贺时宜完全没有任何思考,大大方方的跟她说:“明天我哥回来,咱们去看看不就行了?”
陈盏迟钝片刻才反应过来,贺时宜说的是去体育大学。
她其实没那个胆子,正想着借口要拒绝,贺时宜却用明天没课这四个字将她即将出口的借口堵回了喉咙。
可是她还是觉得不好,想到贺京遂这两天的来回奔波,为他着想,“你哥比赛回来肯定很累,还是让他多休息休息吧。”
就不去给他添麻烦了。
“他身体素质好着呢,休不休息无所谓。”
“……”
陈盏闭嘴,最终还是妥协般答应下来。
第二天,贺京遂从M市回来,带回来冠军的荣誉,身边的一堆朋友都在为他欢呼喝彩,他被他们包围着,众星捧月,耀眼璀璨。
陈盏站在人群之外,用小心翼翼又掩藏喜欢的目光注视着他。
唇角浮现淡淡的笑意,眼睛明亮。
她在为他骄傲。
将那堆人遣散,贺京遂才看见人群之外的贺时宜,以及她身旁的陈盏。
她今天穿着浅蓝短袖,袖口衣摆都是荷叶边的设计,略微宽大一些的圆领,露出细窄锁骨。同色系的高腰牛仔裤,衬得那双腿笔直修长。
乌黑的长发被她低低的在脑后绾成一个髻,只余耳旁浅浅的弯曲碎发,衬得脖颈线条柔美。那张脸白净温润,蛾眉皓齿,和以前看见的每个瞬间一样。
视线从她脸上扫过,短暂停留,他朝他们走去。
“你们怎么过来了?”
“我带她们俩过来的。”蒋谦南走到他身旁,抬手搭在他肩膀上,“你妹听你拿了冠军,硬要过来给你庆祝。”
贺京遂下车刚回到学校,肩上的运动挎包都还没来得及放就被人围了起来。
他身上还是比赛时的那身黑,锋利野性,落向贺时宜的视线里半信半疑。
像是在问“真的假的?”
贺时宜心脏“咯噔”一跳,绷着张认真脸,音调莫名心虚的提高,“当然是真的。”
真假。
贺京遂没信她这句话,视线又缓慢的挪到她旁边那人的脸上。
倒是能信她的。
漆黑的眉眼,被阳光偏爱笼罩。
却还是有种不可忽视的深刻。
那视线里有无声的问题。
陈盏呼吸一滞,从喉咙里拼命挤出的声音分量太重。
“嗯……”
她点头加以肯定,并祝贺他,“恭喜你。”
贺京遂低笑出声,带着某种炽热的温度,一点点灼烧她的呼吸。唇角勾起的浅薄弧度在陈盏的那片海里荡起浅浅涟漪。
心跳个不停,视线躲闪着错开他的。
直到贺时宜的声音再次响起,俏丽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