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古老的叉手垂首礼节,齐声吟颂道:“英魂归来兮,英魂安乐兮!”
风声摇曳呜咽,在众人耳边响彻,那大江两侧远山的松柏白杨在风中摇摆,其上的雪花扑簌簌落下来,望着这生动的一幕,洛谌愈发握紧了手中的神杖,众敢战士皆单膝跪于地,是逝去的族人英魂真的归来了吗?
短暂简单却肃穆的仪式结束后,最大的问题摆在了所有人面前,那便是选择适合建城之地,要易守难攻,要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水源,要拥有能维持数万人粮食的土地,一路行来,洛谌心中已有腹稿,最合适的便是建造一座山城,能保洛氏不失,而后在山脚下再建造一座沟通的城池,山城难建,最先建者当是能聚集族人之城,这也是众人先行的最终目的所在。
洛氏迁徙之远是常人所难以想象的,燕国于辽东建国百五十年,都未曾到过此处,在这里只有无穷无尽的野兽和茹毛饮血的胡人,这里的胡人以打渔和捕猎生存,一个个都健硕至极,体质稍弱都不可能存活下去。
沿着黑水支流迁徙,洛谌终于选定了建城的地址,依山傍水之所在,他从戒指中以及大车上取下大量的工具,此刻辽东依旧是白雪皑皑,自然不能动工,敢战士们支起御寒的军帐,算是短暂的避寒,一队人去捕猎,一队人去凿开冰面捕鱼,亦有一队人前往收集干燥的柴火准备生火。
一座城池,以木质的栅栏所围成的城墙,不足一人高,百十间木屋立在清雪后的土地上,洛谌告诉所有人,这座城叫做——凛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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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列国时,天地有四极,曰极北辽东,曰极南琼州,曰极东滨海,曰极西西域,洛氏始建西域无双,又建辽东凛冬,凛凛而极于冬,其煌煌之功,巍巍之耀,古往今来莫有及者,有二三子望其项背,亦足列青史第一流矣!——《汉末列国·博闻》
第776章 一千三百年,俱往矣!
日长马嘶,残阳如血,却不若真正的血赤红,亦不若赤血热腾,胯下的骏马不住踢踏着马蹄,扬起阵阵尘土,数十名敢战士围成一圈,手中马槊紧握,有数人着甲,数百雄伟凶悍的胡人同样策马围绕与敢战士对峙,俱是从渔猎中锻出的体魄,手中同样是锋利的武器,辽东胡人战力强大,其手中的精良武器是不可忽视的因素,燕国百五十年的发展,在辽东,那些大的胡人部落甚至有甲士,如今成为了敢战士的强敌。
数十敢战士为首者正是洛襄,他亦是此行领袖,面对十倍于己的胡人,他未有丝毫害怕恐惧,深吸一口气后,发出宛如虎啸般的吼声咆哮道:“五载拭目,尔等当知我洛氏之名,阻我族归路者,死;归锋刃离去者,活;敢以锋刃,试吾之言!”
燕国撤出辽东,胡人自然便顺势占据燕国故土,数年的万全准备后,洛襄受洛谌之命率一部分敢战士南归昭城,开始迁徙昭城子民,预料中的被胡人堵在了辽东土地上,但敢战士是何等神兵,纵不过数十人,亦能冲垮一道道胡人的拦截,顺利回返昭城。
河北之地,封闭的昭公国带着些许荒凉,两百年来川流不息的士人百姓,随着封闭昭城令的下达,再不能往国中而来,唯有供给的商队能,以致于昭城通往四方的要道上甚至多了些许野草。
这一日中,却有数十骑士踏进昭公国域中,这数十骑士面上俱带风霜,衣裳及衣下裸露的皮肤上甚至还有干涸的血迹,衣裳多有破碎,仅能略微蔽体,衣裳缝隙中可见有纵横交错的疤痕,录在胸前、背后及双臂上,甚至还有结痂不久者,其间有鲜血渗出,端的是凶悍难言又凄惨无比。
这行人自然便是从凛冬城南返的敢战士,面对十倍于己的胡人,敢战士们杀死数十人后成功突围,待燕国势力范围内,胡人便不敢随意追杀,担心遇到燕国铁骑。
昭城之门洞开,有数十骑奔出,洛谌之子洛攸策马在前,见得洛襄及敢战士之容,心中咯噔又有酸涩,于马上抱拳道:“阿襄,经年未见,你清减了许多,诸位族人皆辛苦,我安坐昭城,实在愧疚。”
洛襄等归来的敢战士皆爽朗一笑,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