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每当?谢镜泊再次出来,都?会看到那小碟已清扫一空,旁边窝在躺椅上的人依旧半阖着?眼,迷迷糊糊睡着?,仿佛什?么也没做。

第五日?来的时?候,谢镜泊有些意外的发现,燕纾这次竟然是醒着?的,正懒洋洋靠在廊下,慢悠悠指导着?危阑练剑。

谢镜泊挑了挑眉,却没有说什?么,将手中?的吃食轻轻搁在桌上,却看对面的人不着?痕迹地往他这边瞥了一眼。

是一碟蜂蜜杏仁酥。

他吃不得凉,偏又耐不住热,谢镜泊便将那小酥中?间?挖了个小孔,小心倒入温煮的蜂蜜水,解暑又不寒凉。

燕纾眼睫颤了颤,慢慢将目光移了回?来,忽然听到谢镜泊低缓的声音传来:“师兄下午有什?么想吃的吗?”

被一瞬拆穿心思?的人身?形一僵,眼眸间?闪过一丝羞恼,不过片刻却又重新放松了下来。

他也不看谢镜泊,冲着?危阑慢慢上前一步,抬手示意他持剑的手往上移半寸,口中?轻声指导着?什?么。

旁边的气压明显低了下来,危阑身?子不自觉战栗了一瞬,有些颤颤巍巍地开口:“燕公子,方才谢宗主?,谢宗主?好像问你……”

“别?管他,练你的。”

燕纾懒懒开口,旁边“咔嚓”一声瓷碗磕碰的脆响传来,危阑身?子又一颤,不自觉抖的更厉害了。

“不,燕公子,我自己练,自己练就好,天色已经大?亮了,要不我先洗洗睡……不是……”

他舌头打了个结,一时?间?只叫苦不迭,扭头就想要跑,下一秒,衣领却被人一把拎住,紧接着?漫不经心般懒懒开口。

“想喝冰糖梨汁炖梅子羹。”

谢镜泊还未说什?么,紧接着?,便听燕纾不徐不疾的声音再次响起。

“做了你自己也喝一点,大?热天的跑来跑去,满头都?是汗,也不怕中?暑了。”

下一秒,危阑只感觉周身?的威压骤然一轻。

他重重地喘了一口气,听着?谢镜泊带着?些许笑意的声音传来:“好,我给师兄做。”

这是怎么做到的,宗主?方才不还气的不行吗?

危阑半是讶异半是惊佩地转过头,燕纾有些好笑地望着?他睁的滚圆的眼眸,屈指在他额间?轻轻敲了一下。

“做什?么这般看我?”

那一下仿佛小猫伸爪子般没有分毫力道,危阑却还是配合着?捂住额头,有些兴奋地开口:“你好厉害啊,燕公子。”

燕纾愣了一下,一时?失笑。

“行了,别?贫了,方才让你改的学会了吗,再练一遍。”

他站的有点累,扶着?旁边的栏杆慢慢坐下来,喘了一口气,小心将到嘴的咳意压下。

危阑点了点头,神情也认真起来,从头到尾将燕纾方才给他纠正的动作演示了一遍,燕纾托着?下巴一点点看着?,眼中?不自觉浮现出些许赞赏。

“挺好,基本功很扎实,功课跟师父学的不错。”

但下一秒,却见面前的小孩收了剑,认真摇了摇头。

“我没有师父。”

燕纾微微一愣:“那你”

他那天为了帮危阑解围随口谎称了一句当?他师父的事,但后?来见危阑所学已成体系,下意识以为他已经拜师,便没有再提。

对面的危阑似乎也意识到什?么,仰起头,小声开口:“这一年间?,都?是谢宗主?……一直在教我。”

他顿了顿,又想起什?么般,低低补充了一句:“按照燕公子留下的手稿。”

燕纾落在膝上的手一颤,神情间?浮现出一抹毫不遮掩的讶然。

“我的手稿?”

他的手稿不都?是在边叙那里吗,谢镜泊怎么会有……

“嗯,谢宗主?说既然我总归是要拜您为师的,不如一开始便按照您习惯的方式学习。”

危阑认真开口,又想到什?么般,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