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积解毒,化解李锁儿的肝郁,另一味可以补血柔肝,缓解胸腹疼痛。李锁儿的血崩很大程度上和她肝气郁结脱不开关系。
这几味药其实还可以搭配其他药材,但是姜燃囊中羞涩,这是性价比最高的方案了。
何岩说得没错,山下的药果然贵的离谱,姜燃不过来了两次,药价就又涨了。
这些药花了姜燃四两八。姜燃看着手中还剩下的一两多银子,又一次开始思考那个问题:已知,治疗一个病人需要四两八银子,问,在山县开义诊,她需要自备多少两银子?
姜燃不敢算,那一定是一笔庞大的数字。
从哪里弄些钱财或者药材来呢?姜燃看着县城里来来往往的人群想。
正想着,隔壁店铺门前突然有喧闹声,姜燃站起身张望,见那边一阵骚乱,很快一个有伤在身的人从一扇门中被扔了出去,动静吸引许多路人前来围观。
扔人的似乎是店铺的男伙计,他嫌弃地拍了拍手,指着地上的人说:“没钱你来什么药堂?连药都买不起,是想来讹人的吧。”
地上的似乎是个老妇人,她伤在下身,裤子上洇开一片鲜血。
听闻男伙计的话,她竭力抓到伙计的衣角,哀声道:“我不是没钱,我钱少了点,是买不起你们最贵的束带。我就想你们给我抓副药,让我别那么痛了,我疼啊。我疼啊。”
男伙计拂开她的手,目光落在她的下半身,裤子下隐约有个拳头大小的硬块,洇出的鲜血就是从上面流出来的。
“别叫,吵着我了。”他不屑道:“不就是阴脱?旁人都能忍,怎么你就不能忍?我老娘也是阴脱,七老八十了还在田里掰苞谷呢!”
老妇人哀声大哭。
姜燃起身往那边走,远远看见那家店铺上也写着“仁德堂”三个字。姜燃疑惑回头看了看,两家仁德堂?莫非有一家是假的?
正想着,人群已经哄乱起来,围观群众窃窃私语,对中间的老妇人指指点点。
人群中有几个正当妙龄的少年,十几岁模样。为首那个身着女装,头梳高髻,一张鹅蛋脸,明眸善睐,气冲冲上前理论道:“她说疼就是疼!你是病人还是她是病人?都伤成这样了谁还能忍着?她就要止痛药,你不卖她,自然有旁人卖她,何必这么欺负人。”
男伙计顿住脚步,斜了她们一眼,“几个小毛丫头凑什么热闹!你们懂什么,止痛药治不好她!这子宫收不回去,她只能永远瘫在床上!”
“啊?”围观群众议论纷纷。
“看见了吗?这就是阴脱,听说只有不检点的女人才会得这病。”
“她都六七十了,哪能不检点起来?肯定是因为磋磨儿媳,闹得家宅不宁才得病!”
男伙计得意道:“大家谁也别卖她止痛药!我告诉你,不用我们家的束带和回春丸,阴脱就别想收回去!还不快爬走,别在这里碍事了!”
鹅蛋脸少年正在生气,突然听见人群中有人朗声道:“谁说收不回去?”
众人循声看去,看见一个提着药包、道袍木簪的年轻妇人。
少年萧明翎眼睛一亮,带着几人走过去行了礼,“这位姐姐可有法子救她?若有法子,药钱不必担心,我和几位姊妹愿意出钱相助。”
姜燃欣赏地看了看几位少年,朗声对众人道:“诸位,这病并非无药可救。我能让出体的胞宫收回去,让她重新站起来。”
男伙计哧笑一声,进去换了掌柜出来。掌柜是个白面书生似的男人,一身锦袍,闻言道:“我们家王神医都断定收不回去,除非剪了那脏东西!你是什么人,敢在仁德堂门口大放厥词?”
姜燃不卑不亢,道:“不才只是乡下的一个女医,有几分家传绝学,愿意试上一试。”
掌柜眯了眯眼,哧笑,“就你?女医?说是神婆还差不多!”他摇着折扇,指着老妇人道:“你能让这人脱体的子宫收回去?”
“能。”姜燃笃定道。
“能让她站起来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