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头烫伤一样,两人心照不宣的默契。
有些往事就像清晨浓重的露水,看似消散在阳光下,实则身上早已留下挥之不去的潮湿。
祝璟去了洗手间,牧元淮盯着角落鞭炮看得有些久,久到眼睛发酸。
他起身走去小卧室旁边的书房,说是书房,更多是作为杂物间来用。
书架上分门别类放着他上学时的旧书本,最底下塞了收纳箱,层板底部工整地贴了标签。
牧元淮摸着层板,拉出标签上画了一个爱心的收纳筐,里面有且只有一样东西——一个铁的饼干盒。
他仿佛很久没有打开过了,动作有些生疏。
盒子里的东西也放得很整齐,一本相册,一只发箍,一包过期的饼干,几张商场的小票,最后……是一本病历。
洗手间传来响动,牧元淮迅速收拾好表情走出去。
俩人迎面撞上,祝璟看了看他身后的书房门,没说什么。
牧元淮联系物业,对自己踹翻鱼缸而造成了额外清理工作的行为进行了赔偿,另外托物业给这幢楼的保洁阿姨发了三百元红包,作为补偿。
中午十分。
超市买的两大袋子不仅包含日用品和零食,还有几盘配好的快手菜,随便翻炒两下就能吃。
正吃着午饭呢,外面又是一阵叮当,打开门,赫然是两位身穿制服的警察。
警察身后,头发杂乱,衬衫领口还夹着可疑红色纸片的中年女人厉声道:“就是他们……疯子!警察同志你一定要把他们抓起来!”
“你好,这是我的证件。”警察举了个牌子,扫了眼屋内才问,“刚才是你们故意将鞭炮扔向人群吗?”
祝璟一脸坦荡:“不,放鞭炮是庆祝我考了年段第一。他们自己手舞足蹈往那边站,可能是喜欢听响儿跳舞。警察同志,您明察。”
警察:“……”
那女人:“……”
牧元淮强压着嘴角抿成一条线,实在没忍住,呛了几嘴口水,侧过头惊天动地一阵咳嗽。
祝璟丝毫没有语出惊人的自觉,还抽空帮他拍了拍背。
警察:“别扯其他的,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你俩谁放的。”
祝璟:“我。”
警察扭头问:“是他吗?”
“是!是他!这也是个神经病!”
警察:“这位女士,我们已经在这了,注意你的用词,不要人身攻击。”
“好,我不说了。”大姑喘了两口粗气,“那你快把他们抓起来,你们警察有手铐吧?赶紧铐起来,不然他们指不定什么时候又发疯!”
“……”警察拧着眉头,斥责一句,“我们自有办案的标准,不是你说铐就能拷的,不要再影响办案了。”
还没问几句,身后中年女人忽然发出响动。
“哎哟,我……”
警察回头:“又怎么了?”
“心脏疼……我有心脏病,受不了刺激,看见他们两个就不行……”
演技很差,何况在身经百战的专业人士面前。
最终,一位办案民警还是抬抬下巴,示意同伴:“既然她心脏不舒服,你先就带她去医院做个检查,一会儿把报告发我手机。”
“好。”
终于安静了。
警察回头:“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祝璟:“我哥。”
警察:“亲的?”
“干哥哥。”
警察一阵无语:“都成年了吧?”
祝璟:“还差个把月。”
“……”警察嘴唇动两下,那就简单了,“总之先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感谢配合。”
辖区派出所就在小区两条街道外,步行仅需10分钟。
期间,远远待在楼下等待的三个中年男人,见他们跟着民警回去,忽然来了底气,滔滔不绝诉说牧元淮和祝璟的罪行。
几次下来终于被警察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