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狗崽子颠颠儿爬起来走过去嗅了嗅,明明满鼻子都是清香洗剂味儿,狗嗅觉却让他能从纤维之中准确地抓住蠢主人身上熟悉气息,而狗崽子脑容量本来就不大大脑里此时也只剩下雷切两字。
张嘴将衣服从沙发上拽下来,那一瞬间恋物癖痴汉附身,狗崽子吐着舌头想也没想就做出了一个诡异举动——他就像老母鸡孵蛋似将那烫整整齐齐团成一坨咸菜然后塞自己肚皮底下,狗崽子像只板鸭似四肢伸开趴地上,将这套制服死死地压自己肚子底下。
阮向远趴雷切那套不知道干嘛用制服上,虽然有点热,却一本满足。
狗崽子裂开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乐呵呵地吐着舌头,正当他想着再滚两圈就把衣服给他原姿势摆回去时候,牢房门被无声地推开了一条缝!
阮向远原本放松身体立刻紧绷起来,三层下巴脖子也死劲儿伸长警惕地往门外看,他耳朵高高竖起,舌头也收了起来,狗崽子不知道,哪怕是肥胖如他,此时此刻这幅真看门犬样子也是有一点儿英俊。
门缝被来人越来越大,雷切那张高强度体能训练过后隐约可见一丝疲惫面瘫脸出现门缝后,他几乎是没有犹豫推开门一脚踏进牢房,随手将手中白色毛巾扔到门边筐子里,当他抬起头扫视房间时候,一眼就看见了趴沙发边直挺挺地雕像似地看着他,难得没动弹来他这边围着他闻来闻去然后开始打喷嚏表示嫌弃狗崽子——
一看狗崽子这副德行,雷切立刻就知道大概哪里要不好了。
雷切:“…”阮向远:“=_=。”
每天打开门都能看见狗崽子作死。
红发男人将头发往后扒了下,深呼吸一口气后下意识第一时间去找他鱼缸,而男人目光所及地方,三脚架上鱼缸正稳稳当当地摆放它原来该地方,那群金鱼…男人微微眯起眼心中飞地默数了下,确认了数量和他之前离开房间时保持一致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手卷纸没有像舞龙似被拖得满地都是,饼干盒也端端正正地摆茶几上,原本被换牙中嘴贱狗崽子咬了一个大洞沙发搬走后换上崭沙发如今也完整地摆放客厅,沙发上——
恩,沙发上衣服呢?
绝翅馆每周周一都会有例行晨会,晨会上每栋楼“王”都有他们必须要穿特定制服,他们将穿着这身制服站自己那栋楼队伍前端,带头高声朗读那本进监狱之后人手一本,别名叫《绝翅馆生存手册》厚重书籍。
这种小学生似二笔兮兮行为不知道是哪任馆长看他当时王不顺眼想出来缺德主意,缺德是这种明显公报私仇行为却被历任馆长当做什么了不起规矩一路完整地保持了下来,于是就因为这个例会,星期一成为雷切大人一周七天之中讨厌日子。
然而,无论男人再讨厌,为了逃避伊莱废话教育,每当周末,雷切还是会将属于他那套量身定制制服交给少泽去打理,然后周一时候,老老实实地穿上它准时出现开例会地方,以及加老老实实地挂着满脸不耐烦站队伍前端,听伊莱落落说说长达半个小时所谓“国旗下讲话”然后当伊莱讲话完毕,身后犯人们稀稀拉拉乱七八糟读着馆内规矩时候,雷切将会拿着属于他那本小册子,光明正大地站队伍前端——打瞌睡。
话说回来,刚才进行体能训练时候,雷切还认真地考虑过明天例会要不要将狗崽子带去。
不过现他不用考虑了。
目光停留地毯上那坨看着还挺眼熟今早上干干净净此时此刻沾着狗毛并且变身为深蓝色咸菜熟悉物,雷切知道狗崽子已经贴心地用行动回答了他——
明天他俩都不用去了。
深感无力,男人走到狗崽子面前蹲下,伸手试图将这套昂贵制服从狗崽子肚皮底下抽出来,然而令他惊讶是,这一次狗崽子没有配合地立刻让开,它就像是一座泰山似稳稳当当压神圣“王”制服上,狗崽子仰着脖子看它主人,眼里满满当当写满了——
这个我喜欢,送我。
“…这个不行。”雷切伸出手戳了下狗崽子毛茸茸脸“可以送你别衣服,这个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