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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为了保护面前这个尚未成熟的诅咒之种、而不得不做出的选择。

当然。

缩小了的工藤新一跌跌撞撞爬下床,临落地时,被过长的裤脚绊了一下,登时大头朝下来了个脸刹。

在鼻尖距离地面仅有不到一毫米的时候,他的后衣领被人提住了。

“——小心一些。”

温文依旧的提醒声,从工藤新一的头顶传来。

秦松开了手。

“……”

来不及道谢,工藤新一连滚带爬冲去了卧室之外,无头苍蝇似的乱闯了一阵之后,终于找到浴室的位置,一头就扎了进去。

秦也没拦着。

十分钟后。

推着轮椅,他慢吞吞来到了浴室门外,抬手,轻叩了两下浴室拉门。

“——小朋友?在里面这么久不出来,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需要帮助吗?”

秦一边念着自己精心编织的台词,心里差点忍不住yue出声。

呕呕呕……

莲香味儿有点太正了。

浴室里传出一阵乒乒乓乓的东西摔落声。

不一会儿,门开了,眼神黯淡的工藤新一低着头从里面走出来,站定在秦面前时,表情复杂。

“你……”

秦很有耐心,坐在轮椅上,微微弯腰,平视着幼崽。

工藤新一咬咬牙,学着这个年纪小孩该有的样子,拉了拉秦的衣摆,可怜兮兮地低声请求:“我、我不小心走丢了……我家就在这附近,能拜托大哥哥你送我回去吗?”

这并不是什么很刁钻的请求,秦没有犹豫,很快点了头:“可以是可以的。不过,你脸上还有血,就这样子回去,会不会吓到你爸妈?要不要先擦把脸?”

闻言,工藤新一随意抹了把脸:“好了。”

行吧。

秦推着轮椅,慢吞吞转身,伴着轮子碾压在地板上发出的“轱辘轱辘”的动静,带着幼崽往家门外走。

他行进得委实有些艰难。

工藤新一有心想要帮忙,可刚抬起手,便见那轮椅后方的握柄高度几乎快和现在自己一样高了……

——稍微有些无能为力啊。

分明是个残疾人,却还对自己这样有求必应……望着白发男人端坐在轮椅上的身影,工藤新一脸上划过一抹复杂,三步并作两步跟上,随意找了个话题同对方攀谈了起来。

“大哥哥叫什么名字?”

“我姓秦,秦知也。”

“秦哥哥是独居吗?”

“差不多吧。”

“那你行动这样不方便,家里人不会担心你吗?”

“不会,我习惯了。”

……习惯了?

看了看秦推动轮椅时略显生涩的动作,工藤新一顿了顿,没说什么。待跟着秦走出宅院大门后,不经意间一瞥,他有些疑惑问:“秦哥哥是客居在这里吗?”

“嗯?怎么这样问?”

“我看到了,”工藤新一指了指门外张贴着的[降谷]表札,“你姓秦,可这家的主人却姓降谷。”

谎言早已经在幼崽昏迷时便准备妥当。

闻听此言,秦的脸上,徐徐浮现出一抹忧伤,轻叹了口气,低声道:“是,我的确不是这家的主人。”

“那……”

“这家的主人曾经有恩于我,去世之前把我叫到病床边,要我好好照料家中独子。”

这句话秦没掺假,毕竟这里曾经住着一个老妇人和一名少年的事,附近很多住户都记得,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

“那是个很优秀的孩子,可惜命不太好,成年之后不久,就在一次车祸意外中去世了,我的腿也就是在那时候……”

工藤新一顿时了然,不忍再提及对方的伤心事,转移了话题:“秦哥哥以前,是老师吗?”

这下,秦是真有些惊讶了。

“你怎么知道?”